nbsp; 可最终,平乐只是疲累的笑了笑。
错开殷裔灼热的目光,眼睛看向那株枝丫纠缠的桃枝……随后轻轻启口。“五郎。”
轻轻两个字,殷裔的目光猛的一亮,看向平乐的目光,愈发的炙热……可平乐下一句话,却让殷裔觉得自己这般上门相求,是否太过失了分寸。
“五郎……阿乐曾偶有一梦,梦到兄长得罪了权贵,父亲为了赔罪,将阿乐相送……十五岁的女郎,像朵未绽的花儿,可随后的命运,却让阿乐终于知道,哪怕是自己的夫主,自己该一生服侍,一生依赖的郎君,也是不可信的。梦中,阿乐死的很惨。
五郎,阿乐怕。真的怕,阿乐不想死的那般窝囊。五郎该知道阿乐的,阿乐可以像郎君那般。阿乐并不是那种只知道把自己打扮的光彩照人,以期郎君心悦的女郎。阿乐更喜欢寻处净地,自在的活着。再不会轻意被家主送人,也不会被人说成蠢女郎,更不会因为在宴上说了几句真心话,而不给饭吃,关进柴房。五郎,你的心意,阿乐感激不尽,可阿乐所求的,郎君根本无法苟同,又如何寻之允之……”
殷裔定定看着平乐,看着她脸上扬起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并不娇媚,更像拂过脸面的轻风,柔柔的,像女子柔嫩的指尖,轻轻划过心田。
终是……碰触不得啊。
“你且说,你要什么?”
“我要……我要五郎心中,自此再无旁人,五郎身边,自此再无旁人,五郎车驾周围,再无女郎能近。我要,一生一世,五郎唯我一人。五郎,可允?”
听完平乐的话,殷裔真的拧紧了眉头。
平乐的话,太过惊骇世俗了些。可她说出来,却那般的理直气壮,仿佛他天生便该那般待她。
唯她一人,此生不变。
“阿乐,你想要的原是我的正妻位子吗?”平乐所说唯她一人,唯一可以达成的条件便是做他的正妻,未来殷氏的主母。
就算那般,允许夫主纳妾亦是寻常之事,哪个大家郎君身边没有几个侍妾。这己经不是愿不愿的问题,是身为贵族理应有的,漂亮的女郎便像一件华丽的衣服,身边华服越多,越是被人羡慕仰望……一生唯她一人,即便他愿,身为殷氏的嫡子也无法做到。
平乐有些失望,却觉得理所当然。殷裔无法理解她的想法很正常,因为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很疯癫。
一生一世,一双人……
痴人说梦矣。
她便是那个正在说梦的痴人。“不,不是正妻,不是主母,而是彼此的唯一,能深入灵魂的伴侣。即便死,也要一同去望川。”殷裔有些明了了,平乐求的竟然是做一对平凡夫妻,只是这种平凡,注定他无福消受。
“阿乐,非要如此吗?你知我殷氏五郎的身份,注定不能与你这般的。”
“我知,五郎,我心知,是阿乐奢求了,五郎,粮灾到明年清明过后迅速好转……之后,粮价会一路大跌,殷氏若有余粮,还是换成银箔合算些。五郎手下若有擅经营的幕僚,可以多购药草,明年药价会一路大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