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材商人啊。
当然,谢向晚从未想过自己去造反做皇帝,她只是希望她这一辈子能做出些大事来,即便不能名垂青史,也要在当下闯出个名声来。
所以,跟那些转瞬即逝的‘富贵’相比,谢向晚更愿意和夫君去做些正经事。开书院、开书局,著书、教书,将自己所知所学全都教授给学生们,这样的人生将会更有意义!
陆离见谢向晚说得神采飞扬,显然并不是为了宽慰他故意说的谎话,心里不禁一阵熨帖,道:“阿晚说的没错,远离闹市、畅游山水、教书育人,确实是一件快事呢。”
书院的场地有了,名字也有了,还有圣人做靠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寻人盖房子、请先生,然后招生开学了。
盖房子也好说,陆离早就寻了工部的员外郎帮忙,画房样子、选址、准备建材,也都有专门的管事负责,只等过了节,冰雪融化。泥土松软了便可以动工。
要紧的是请先生。
谢向晚道:“二爷乃当世名士,才学、人品都是极好的,二爷做先生。绝不会委屈了那些孩子。”
她的目光落在书案上摆放着的一匣子御制新书,笑着说道:“更不必说二爷编撰的《承徽说文》已经颁行天下。二爷的名士之名很快便能响彻大江南北,单单冲着二爷这名声,定能吸引许多学生前来求学呢。”
今年是正旦,大朝会的时候,圣人欢喜的接受了群臣的朝贺,当众宣布了几件大事,朝贺结束时,圣人还特意赏赐了所有与会的朝臣两套御制新书。其中一套便是陆离负责编撰、翰林院众臣校正的《承徽说文》。
而京城的各大书局也开始雕版印刷。相信用不了多久,这套实用性极高的工具书便会推行天下。陆离这个编撰者的名字也将被广大读书人熟知,届时,陆离陆原上的名士之名会更加名副其实。
这年头虽不像魏晋是那般推崇名士,但读书人对于真正有才学的人还是本能的敬畏,陆离年少有才、又中过探花,如今更是著书立说,这对于天下的读书人而言,是极有吸引力的。
陆离却没有这么乐观,他想了想。微微摇头,“我的资历到底还是有些浅薄,而且咱们的书院不是蒙学。就算我能教书,只我一个也是不够的。所以,咱们还需要寻几个德高望重、博学多才的先生来任教。”
“二爷说得有理,”谢向晚思索片刻,用力一拍巴掌,笑道:“哎呀,咱们不是还有先生和姑丈吗,他们皆是博学之士,德行又好。请他们来做先生最合适不过了。”左右都是自己人,相互帮个忙还不是抬手的事儿嘛。
更要紧的是。方明儒和王承都有才名,随便拉出去一个便能招揽来无数的学生。
陆离笑了笑。道:“阿晚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待过完了节,我便去寻先生和姑丈。”就算他们不能亲自来教书,也要请他们帮忙推荐几位稳重的先生来。
夫妻两个窝在书房里,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着,气氛很是热烈。
转眼间,正月便过去了一半,十五那日,陆离和谢向晚悄悄溜出去看了花灯,陆离还小露了一把身手,猜对了几道高难度的灯谜,给谢向晚赢了几盏小巧的花灯。
那些花灯并不值钱,但谢向晚却很喜欢,宝贝一样的一路抱回家,命人挂在了拔步床的外间,夜里点上蜡烛,五彩的花灯闪耀着光芒,熏染得房间里都多了几分暖意,谢向晚坐在床上,看着透雕花格子里投射进来的彩色灯光,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幸福。
……新年就这样过去了,街头上的彩灯还没有撤去,人们已经开始为新一年的生计而忙碌着。
官员们也都开始回衙门当差,陆离却‘失业’了——节后第一天,陆离便上了折子辞官,推说自己是因着著书一事而暂时入了翰林院,如今书了编完了,他也该卸任了。还表示学海无边,他想继续研究学问。
陆离的折子一递上去,便引来了许多人的侧目:噫,这陆家二郎又作什么妖?好好的作甚辞官?
有消息灵通、且心思敏捷的人已经猜到了‘真相’——啧,陆小二真可怜,好容易做了官,却被家里生生给连累了。
什么?你问陆家出了什么丑事?嗐,你这消息也太闭塞了,岂不知除夕那日陆家的慌乱?还有正旦那日皇后单独留陆家老夫人训话?
定国公府的好戏一场接一场,场场刷新着京城百姓的三观,如果陆离在旁的衙门也就罢了,偏偏在最重名声的翰林院……唉,有这样的家人,陆离不辞官,难道等着被人弹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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