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阎都督,然后便想起了后院还有个阎都督的便宜侄女儿。
哼,真真和老夫人一个德行,无利不起早,哪怕是枕边人也要算计。
梁姨娘暗自吐槽,脸上却挂着腼腆的笑,“是呀,是姑母见我几个月都不曾去阎家请安,特意打发人来看我。听回去的人说我病了,心疼得不行,又马上命人给我送了些药材和吃食来。”
一边说着,梁姨娘一边觑着陆元的脸色。
果然,当陆元听到梁姨娘说‘几个月不曾出门’的话时,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
陆元回家后,虽然没有刻意询问梁姨娘的情况,但下头的人说话时无意间曾经提到过,说是自打陆元跟着援军出征,梁姨娘就小产了,身子一直不好。
少夫人不待见梁氏,直接把人挪到了偏院,大夫也不给请好的。药材更是能省则省,只给了一个不懂事的小丫鬟,便任由梁氏在角落里自生自灭。
那时陆元听了。也没觉得怎样,左右是个妾。死了就死了,也没什么要紧。
可今日与五军都督府的人出去游猎,陆元才猛然想起,梁氏是阎都督做的冰人,且梁氏还跟阎都督的夫人有些亲戚关系。
再加上梁氏娘家豪富,陆元觉得自己在国公府的处境愈发危险,便想着活动活动,去五军都督府挂个勋职。好歹有个前程。
而‘活动’二字,却不是嘴上说说,是需要实打实的关系和银钱呢。
正巧这两样梁氏都有,只是前些日子冷落了她,现在被梁姨娘说到了脸上,陆元难得的生出了几分愧疚。
梁姨娘乖觉,知道见好就收,再说了,她现在要做的是勾起陆元的愧疚,继而赢得他的宠爱。并不是秋后算账,或是告小齐氏的黑状。
微微一笑,梁姨娘主动转移话题。道:“说起姑母,奴还想起一事,本月二十一日是姑母的生辰,今年正好是姑母五十岁的整寿,姑丈便想帮姑母好好庆贺一番。奴受了姑母那么多照拂,也想尽些孝心,所以,那日奴、奴也想——”
一听阎都督的夫人过寿,陆元的眼中闪烁了下。旋即道:“应当的,阎都督和梁夫人是长辈。还是咱们当初的媒人,如今梁夫人过寿。不只是你应该过去磕个头,就是我也当过去吃杯寿酒呢。”
阎都督可是圣人的心腹重臣呀,若是能跟他搭上关系,自己想在五军都督府谋个差事,应该不难!
思及此,陆元对梁姨娘愈发温柔,连着几天都歇在西跨院,只把小齐氏恨得险些咬碎了一口的银牙。
……
远翠苑里,陆离夫妇也在谈论梁夫人的寿宴。
“伯母给我下了帖子,到时候我带着两个妹妹一起去。”
谢向晚递给陆离一张精致的大红洒金的请帖,笑着说道。
陆离看了看,道:“嗯,前几年在燕地的时候,我也曾经与阎都督打过交道,梁夫人寿辰,我也过去拜个寿,顺便也跟旧日的一些故友叙叙旧。”
经过几个月的忙碌,《承徽说文》彻底编撰完毕,稿子也重新补录、校对了一番,翰林院的几位博学大儒也都详细的验看了,确定没有什么遗漏。
待呈给圣人御览后,很快就能雕版、印刷,然后推行天下。
如此,陆离的差事也算告一段落了。
国公府的烂事太多,很容易授人以把柄,所以陆离不准备再在官场上走下去了。左右他也不是热衷做官的人。
借着这次著书的功劳,他想先在圣人跟前备个档,然后提出开书院的请求。
陆离相信,圣人应该会给他这个赏赐,若是再能求得圣人的御笔赐名,那就更圆满了。
谢向晚也同意陆离的决定,之前是她判断失误,没想到国公府的某些人是如此的极品,现在终于领略到了,她也不想陷在国公府的泥潭里。
还是开书院吧,这原就是她和陆离最大的理想,如今陆离有才有名,而她有钱有人,夫妻合力,定能开办一间京城、乃至大周最好的书院。
夫妻两个正说着,忽而外头有人说话:“二爷,二奶奶,奴婢有要事回禀。”
谢向晚一怔,“好像是红隼?”陆离的暗探之一?
“是她,”陆离点头,然后隔着窗子喊道:“进来回话。”
红隼答应一声,快步走了进来,身上的棉衣还冒着寒气,她也顾不得太多,草草的行了礼,道:“半个月前,刘婆子不甚跌下马车摔死了。十日前,应天府外小刘村的那个孩子得了急症,只半天的功夫就去了。”
刘婆子,是个稳婆,曾经给许氏接过生。
而寄养在小刘村的那个孩子,则是许氏与陆元无媒苟合剩下的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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