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住了,一时也无法帮她筹算。
无奈之下,陆昭只得来求夫人,幸而梅氏是个骄傲的人,与邱姨娘有过节,却不屑去为难一个孩子,便将陆昭也带了出来。
顺便也看看,如果谁家有合适的公子,便顺口问两句——话说家里有这么个大龄剩女,着实不像个样子。而且吧,陆昭不出门子,陆穆的亲事都不好说。
陆穆不是梅氏期许的孩子,好歹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平常小事可以不管,但人生大事,梅氏少不得也要帮陆穆筹谋一二。
不过在这之前,她必须尽快给陆昭寻个婆家,早些把这个不省心的庶女嫁出去才是。
许是这段日子过得很顺心,梅氏不再像过去一样事事不关心,在谢家遇到相熟的贵妇时,也不再爱答不理的,反而主动凑上去闲话了几句。
旁人尚可,梅氏来打招呼,人家依礼应对。
唯有靖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云氏瞧了。忍不住红了眼圈,拉着梅氏的手,道:“你这样才像个样子。那家人不好,你只管反击回去。何苦作践自己?以后,你可要好好的啊。”
梅氏勾了勾唇角,知道云氏是真心为自己,不由得点点头:“表姐放心,我省得。”
没错,云氏是梅氏的两姨表姊妹,两人尚在闺阁时,玩得极好。嫁人后。因夫家都在京城,两人也有些来往。
直到十几年前,梅氏被老夫人逼得几乎疯掉,病愈后彻底改了性情,云氏与梅氏的交往才渐渐淡了下来。
但云氏一直很关心梅氏,否则当年陆离离家出走的时候,云氏也不会那么着急的请漕帮帮忙寻找。
如今见梅氏终于‘立’了起来,云氏也替她高兴。
说话间,谢向意的及笄礼正式开始。
正宾是谢穆青,赞者是盛阳的嫡幼女盛幼娘。
谢向晚坐在观礼席上。看着谢向意遵照礼仪,或跪、或拜,簪了笄、换了华服。一步步的从个稚嫩少女蜕变成清丽小佳人,仿若一朵不起眼的小花儿,不知不觉间,已经绽放出属于她的芬芳。
谢向晚望着那个傲然站立的少女,心中竟有种莫名的感慨,过去与谢向意的摩擦,忽然间也变得微不足道。
半个时辰后,及笄礼正式结束,袁氏和周氏招呼客人入席。
谢向晚则抬脚去了谢向意的院子。
“蓁蓁。你今天很漂亮,恭喜你!”谢向晚诚挚的送出祝福。
谢向意柔柔而笑。欠了欠身子,有礼的回道:“多谢姐姐。”
谢向晚看了看收拾得颇为雅致的卧房。忽的问了句:“日子定下来了吗?”
没头没脑的,谢向意却听明白了,略带羞涩的笑了笑,道:“父亲请人批了日子,说是明年三月有个极好的日子,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三月十六日成亲。”
谢向晚点点头,“父亲选定的日子,定是极好的。对了,胡、胡公子的差事有着落了吗?”
谢向意回道:“嗯,听大哥说,陈家伯父在吏部有个同僚,在那位同僚的帮忙下,给胡、胡公子在江南谋了个外任,一个小县城的知县,品级不高,地方却是文风鼎盛的好去处。胡、胡公子很高兴,父亲也帮忙活动了下,吏部已经下了任命,明年成了亲就去赴任。”
谢向晚犹豫了下,抬头对上谢向意满是欢喜的眸子,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出那些话。
谢向意机灵,看出谢向晚有话要说,笑着道:“姐姐可是有什么话吩咐蓁蓁?”
“你、你对那位胡公子了解多少?”
谢向晚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小时候我见过他两次,那时看着还好。只是多年不见,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蓁蓁,你不要多心,我不是有意把人往坏处想,而是有些事,嗯,你、你可记得姑姑家的表姐?”
谢向意已经猜到了谢向晚要说的话,她点了下头,道:“姐姐,你不用说的这么婉转,我知道,你是怕胡公子也想咱们那位‘清高’的表姐夫一样,不但拿表姐的嫁妆养家,还要用表姐的钱纳妾、买丫头。花着表姐的钱,还要嫌表姐‘市侩’、满身铜臭味儿’,一家子都作践表姐……这倒也罢了,好容易考中个举人,就敢嫌弃表姐是商贾之女,若不是父亲去给姑姑、表姐撑腰,那位‘清高’的表姐夫还会休了表姐……”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最是读书人。
谢向意要嫁的胡启德也是个读书人,家无恒产,寄人篱下,如今娶了谢向意,以后小夫妻的一切花用就要靠着谢向意的嫁妆。
谢向晚担心胡启德也是个伪君子,日后谢向意跟着他赴外任,亲人不在身边,倘或被人欺负了,家里人也不知道啊。
谢向意对上谢向晚关心的眸子,唇边的笑意多了几分真心,只听她说道:“姐姐放心,我谢向意也不是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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