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劫匪,老神仙分明就是谢嘉树派人杀死的,那谎话能骗过旁人,却骗不过老祖宗。
用力闭了闭眼睛,老祖宗昏黄的老眼中流出两行清泪——她都不管家了,外头的生意也尽量不去插手,只想多活几年,那个混小子都不答应吗?!
明知道老神仙能帮她延年益寿,明知道那些小丫鬟是她的‘炉鼎’,谢嘉树却还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伸手‘处理’了,他、他这是要她去死吗?!
“老祖宗,奴婢去请老爷吧?”
琉璃心慌得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了,但她不敢深想,小声的建议着。
老祖宗猛地转过头,目光似是淬了毒,恶狠狠的盯着琉璃,琉璃吓得险些跌坐在地上。
好半晌,老祖宗才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不必,他很快就会过来,不必再去请他!”做了那样的事儿,好歹也会给她个交代,不是?
不是!
老祖宗以为谢嘉树很快就会来延寿堂,就算不是来‘请罪’。那也要来跟她‘解释’一二,所以她就躺在罗汉床上等着。
结果,足足等了一天,直到天色将晚。谢嘉树才施施然的来到老祖宗床前。
老祖宗倚在靠枕上,手里拿着串沉香念珠,她低垂着双目,仿佛没看到谢嘉树,只一味缓缓拨动念珠,嘴唇轻轻蠕动,似是念念有词的样子。
“孙儿给老祖宗请安!”
谢嘉树像往常一样给老祖宗行礼问安。
老祖宗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谢嘉树也不以为意,行完礼,站起身子。一撩衣摆便坐在了罗汉床前的黄花梨梅花鼓墩上。
“老祖宗,孙儿已经将那八个小丫鬟送到了南边的庄子上,特意请了教养嬷嬷好生管教。”
谢嘉树表情平静,淡淡的说道。
老祖宗捻动念珠的手顿了顿,但很快又捻动起来。且速度比方才的加快了许多。
谢嘉树继续道:“老祖宗,孙儿担心您的身体,所以特意遣人去京城请了两位致仕的老太医,他们不日即将抵达扬州,届时,定会好好帮您调理身体。”
老祖宗撩起眼皮,开启嘲讽模式。冷笑道:“谢大老爷用心了,老婆子就怕无福消受呀。”
谢嘉树笑容不变,“老祖宗说笑了,您是咱们家的老祖宗,孙儿和几个孩子自是希望您能长命百岁,然而养生之道。还需走正途,那些江湖上的歪门邪道,还是少用为善!”
老祖宗将念珠拢回手腕上,冷冷的问道:“怎么,你是在教训我?”
谢嘉树依然浅笑。“孙儿不敢。只是,孙儿忝为谢家家主,自是要为家族考量……祖母,您上了岁数,身子又不好,还是在延寿堂静心休养吧!”
“怎的,你想软禁我?”
老祖宗气急,怒意再次在胸腔翻滚。
谢嘉树站起来,笑眯眯的说:“孙儿不敢,还是那句话,孙儿要为谢家上上下下的几十口人着想,更要为几代先祖辛苦创下的基业着想——”
谢家姓谢,不姓万,更不姓其它什么。
说罢,谢嘉树起身离去。
天香院里,谢向晚正坐在罗汉床上,正在继续她的造族谱大业。
忽而外头有人通传,“大小姐,周七姑娘来了!”
谢向晚放下手里的笔,给青罗使了个眼色。
青罗会意,忙领着两个小丫鬟将炕桌上的笔墨纸砚等物什收起来。
待收拾妥当后,谢向晚才扬声道:“快请!”
话音方落,周安歌就袅袅娉娉的走了进来,“妙善妹妹,没打扰你吧?”
目光扫过室内,最后落在炕桌上,只见上面摆放着一只茶盏,炕桌下的针线篮子里则随便摆着个绣花绷子。
谢向晚浅浅一笑,道:“我正闲着无聊,想寻人聊聊天,姐姐便来了,姐姐快请坐!”
周安歌也没有客套,直接坐在了谢向晚对面,伸手拿过那绣花绷子,上面绣着几朵盛开的牡丹,针脚细密,颜色鲜亮,显是非常用心,她不禁赞道:“妹妹绣得真好,瞧这牡丹,竟似活得一般,恁般娇艳,恁般明媚!”
谢向晚挑眉,咦,今天周安歌的心情貌似不错哦,倒不是说过去周安歌总一副愁苦的模样,而是、而是,怎么说呢,今天的周安歌看起来似是放下了什么包袱,周身的气场都变了。
谢向晚观察得不错,周安歌今天的心情确实不错,因为纠缠她两辈子的噩梦终于消失了。
那个满是污浊的小院被封了,前世与她一起受难的女孩子们也都稳妥的安置了,对她而言,新的生活从今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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