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手看过去,密实袋很快被染上了鲜血……
他手腕上有什么在闪……
李正新捉起他的胳膊,刷起袖子看着他手腕中绑着的那两圈银链,颤抖着手捻起银链尽头的那只圆片看。
上面竟然刻着L的字母。
“雪柔,这银链给你,R是你的,L是我的,好看吗?”那时的他不过三十出头,正是意气风发,却也为了讨那个冷若冰霜的女人欢心想尽了办法,去英国的时候定制了这一对银链。
R的给了雪柔,L的他自己留着,因为不方便带,就压在了书房毛笔架下的托石中。
可是在送薛婉琴和大儿子走的时候,那条银链却不见了。
他带着钱钟追去了码头,没有理薛婉琴一脸的惊喜,只是捉着那个那时才到他腰高的孩子问:“说,我书房里的那条银链呢?”
“我拿走了!”只不过七岁多的孩子,说话却是那样的坚决。
那张带着恨的眼睛,带着怒的脸,这一辈子都刻在他的记忆中。
“给我!那东西不能给你!”
“我不给!我要走了,以后就见不到多灵了,我怕长大以后多灵不认得我!只有这个才能让雪柔姑姑认得我,让多灵认得我……”
说完,那个小子拉着薛婉琴就跑,进了船,还让人立马关了舱门。
那是薛家的船,他不能硬闯,吼了几声那小子也没反应,只是站在甲板上瞪着自己。
然后将银链从怀里掏出来戴在脖子上……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孩子,一别,竟是快二十二年。
再看着指尖那沾血刻着L的银链,想起他刚才的胡言乱语……
对,他叫自己‘爸爸’……
“嘉豪?!”李正新一个错愕,瘫倒在血水里,看着眼前已经没了生命体征的男子,变的歇斯底里。
“救护车!叫救护车!救他……”
迟云离找到他们的时候,李一南已经在医院里。
李正新坐在门口,满手的血,拿着那份转让力豪股份的密实袋在发呆。
“你真能下得了手!”迟云离背靠着雪白的墙,笑的苦涩。
李正新没反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是旁边有个黑衣男人看不过去说了句:“是他自己给了自己一刀,又不是我们要他死。”
迟云离低了头,猛的吐了一口气,笑的凄凉。
他猜到过会是这个结果的……
可是终究来晚了……
看着手中刚才在密室中偷拿的花色发绳,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去跟那个女人交代……
“云离。”有声音传来,慵懒中带着丝丝嚣张。
迟云离按了按耳机,偏头看去,眼睛一亮,大步跑出去,与一辆黑车悍马车主驾位的人撞了拳,唤了他的名字:“云璟”。
“里面那群老不死的靠不住,我的人等下换上去,放宽心。”云璟略带笑的低低说完,大手朝外一挥,身后便有几辆车开门。
有十几人将羽绒服脱了,露出内里的白大褂,胸前都别着一朵祥云模样的图案。或老或小,面孔不一。
得了信,这群男女纷纷进了手术消毒间,不一会儿就将正在手术中的所谓专家换了出来。
“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云家白衣……”
“三生有幸……”
“是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被换出来的专家们并没有因为临时换阵恼火,反倒各个都激动异常。
就连李正新抬头间也是诧异。
“谢谢了。”迟云离终于缓下一口气,不过看着眼前坐在车里还套着褐色皮草大衣的男人,歪了歪嘴:“还是一如既往的高调啊。”
“我就不陪你了,告诉那小子,没有下次。”云璟没理他,懒懒的说完,伸展了一下腰身,又大肆肆的将车窗封上。
没感觉踩离合器,却是一脚油门哄出去,整个车子咆哮着瞬间远离。
迟云离往后退了退,看着后面尾随的各种越野车一辆辆的呼啸而过,抓了抓头发,暗笑一声:“这小子,还这么逍遥……”
有了云家白衣,李一南肯定不会死,但是至于什么时候醒,就真的不一定了。
想了想,他抬腕看着腕表中显示的时间,深呼一口气,也没搭理李正新。
只将李一南随行的那些人全部安排好,护着不知道哪时会出手术室的男人。
自己开车,往颐园过去。
去接那个女人……
这个时候,他一定想看到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