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丫头今年也有八岁了。”
谢三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想要与何欢成亲生子,所以他珍惜生命,可是像周副将这种拖家带口的,更不能有事。
“三爷,是谢强醒了,有不好的消息?”周副将试探着问。他虽是武将,只会打仗,不懂朝堂那些事,但他心里很清楚,谢三突然交出西北的兵权,说什么有重要的私事要办,其最大的原因,宫里的谢贵妃生下了皇长子。
站在皇上的角度,是永安侯扶他坐上皇位,而谢三呢?他即便没了兵权,但声望还在。就算皇上此刻仍旧深信谢家,以后呢?皇后一族呢?如今的谢家最怕“功高盖主”四字。
若谢三自私一些,最好的选择是即刻回京,请皇上派其他人剿匪。可这一来一回之间,恐怕所谓的“倭贼”早已控制江南,到时就是真正的两军对垒,短时间内百姓不会有太平日子。
林捕头见谢三摇头,清了清喉咙,说道:“三爷,横竖我来了蓟州,就是铁了心跟着您。至于我家那两小子,我十三岁的时候,都已经当兵了,他们照顾母亲、妹妹,相信是绰绰有余的。”
“如果我说,我要挟持漕运总督及州府衙门的大小官员呢?”
周副将愣了一下,说道:“三爷,您先前不是说,除了漕运总督,其他人是黑是白,您要先看清楚了,再做决定吗?”
“本来是,但现在时间来不及了。恐怕等大雨停了,各地就会谣传,皇上并非真命天子,上天才会突降大雨。我们得在谣言疯传之前,安抚百姓,免得他们受挑唆,被人利用不自知。”
周副将跟随谢三多年,知道他已然下了决心。他斩钉截铁地说:“三爷,无论什么事,您吩咐就是。”
谢三默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道:“好,待会儿我会亲自吩咐你的手下如何行事,至于你,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交托你办。”
谢三不知道大雨停了,情况是否会像林捕头说得那么糟糕,他更不知道,所谓的倭贼会不会利用这次的台风起事。不管怎么样,他都得预先做好最坏的准备,到时才不会措手不及。
谢三吩咐了周副将,独自去了谢强的房间。眼见谢强躺在床上呻吟,他问大夫:“能用银针把他扎醒吗?我有重要的事问他。”
大夫犹豫了一下,低声说:“我可以试一试,但是先不说他能不能醒,此举对他的身体定然有损伤……”
“你试一试吧。”谢三沉声吩咐。不是他罔顾谢强的身体,而是有的时候,他不得不做出取舍。
随着大夫的银针一根根落下,谢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谢三站在一旁默然看着。直至大夫扎下最后一针,他才开口:“你回屋歇会儿吧。”
“谢三爷,还是由在下照看更为妥当。他若是醒了,在下马上让丫鬟请您过来……”
“不用了。”谢三不容置疑地说,“你先回房,我遣人叫你了,你再回来……”
大夫躬身退下。谢三坐在床边,眼睁睁看着谢强不断呻吟,痛苦地翻动身体。
不多会儿,谢强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看到谢三,慌忙就要坐起身行礼。
谢三按住他的肩膀,说道:“你留着力气,先听我说。侯爷派你前来找我,定然是有极重要的事。你并不知道我身在蓟州县衙,却拼死前来,是因为你在渡江后遇了袭击,你此行前来衙门,是抱着死马就当活马医的心态,是不是?”
谢强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谢三想了想,问道:“侯爷让你传什么消息给我?”
谢强喘着粗气,低声说:“侯爷说,东北可能要打仗了。倭人联合了红毛人……”他剧烈地喘气,断断续续陈述:“侯爷说,儿女之事容后再说,若是三爷没有万不得已的愿意,请您速速回京。”
谢三许久才回过神,转念间立马明白过来,这就是赵翼与倭国人的协议,让皇上腹背受敌。恐怕水汀被发配西北,是去送信的,为了牵制西北的兵力。他追问谢强:“朝堂上,有人主和吗?”
“这事暂时只有皇上和侯爷知道。”谢强虚弱地摇头,“侯爷说,若是三爷暂时不能回京,就让小的告诉您一件陈年旧事。”
一听这话,谢三只觉得心口狠狠一揪。他急问:“是不是与先太子谋反案有关?”
谢强再次摇头,一字一句说:“侯爷让小的告诉三爷,十三年前,皇上生母郭丽妃被先皇秘秘密处死之前,其兄正奉命接待倭国使节。”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