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个干干净净,孙灿烂这才手脚并用从毛驴身后爬了出来,身处这夏末初秋的阳光之下,孙灿烂终于确信自己逃过了一劫重新活了过来。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欣喜的眼泪夺眶而出,只感觉活着真好!
那冬梅丫头来得很快,段子轩仔细地对着冬梅吩咐了几句,这才让她独自一人进了小院子。
却见孙灿烂毫无形象地跌坐在地上无声哭泣,那冬梅紧跑两步来到孙灿烂身边:“山花小姐,山花小姐,你没事吧!快让俺看看,可有伤到哪里?”
在来的路上,冬梅已经听说了孙灿烂被黑衣人围困惊吓的事,如今看着孙烂烂嘴边的血迹很是着急,只以为孙灿烂是哪里受了伤,关切地拉起孙灿烂上上下下地打量,全然没有在意她身上的污秽。
“俺……俺没伤到,只是自个儿咬伤了手指的嘴唇……冬梅姐姐,俺……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冬梅丫头的到来,让孙灿烂的情绪得到了释放,反正在任何人眼里她就是个七八岁的女娃子而已,索性不顾自个的形象,抱住冬梅嚎啕大哭起来。
听着从后院那边传来孙灿烂撕心裂肺的哭声,段子轩猛地站了起来,就要往后院而去,沈掌柜拉住了他,对着他摇了摇头:“山花小姐能够哭出来是好事,她毕竟只是个女娃子,发生这样的事,没个大人在身边,她已经做得很好了……”
沈掌柜让伙计去烧水,等水烧好送去后面那个小院子里的小浴房,让冬梅侍候着给孙灿烂洗个澡,又帮孙灿烂将咬破了的手指涂上药膏细细包扎起来,连被她咬破的嘴唇也仔细地涂上药膏。
这药膏是段家药房特有的伤药,段子轩那贴身小厮身上都有随身带着,平日里还真难得一用,没想到却用在了孙灿烂身上。
药膏不知是什么成分,装在小瓷瓶里通体碧绿,像极了前世的绿药膏,只是那气味比绿药膏好闻一些,涂上去后凉凉的很是舒服。
一阵大哭让孙灿烂的情绪得到了彻底的缓解,只是在冬梅丫头帮她洗梳完毕以后,看着铜镜里那一双红肿的眼睛,半晌没好意思从房间里出来,最后还是在冬梅左劝右说之下,这才扭捏地出了屋子。
此时院子里只剩下段子轩和沈掌柜坐在树阴下,喝着冬梅泡好送上去的粗茶,见孙灿烂终于出来,两人都关切地望向孙灿烂。
想起方才那一顿大哭,孙灿烂的脸腾地红了,她已经忘记了这样不顾一切的释放情绪是在什么时候,虽说被段子轩那厮看了个全,让孙灿烂感到很是难为情,可是也正是这一顿大哭,让她释放了所有的负面情绪,此刻倒是让她感到身心畅快了很多。
来这个地方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了,那么多的秘密压在心头,虽然今天这顿痛哭以后,这些秘密依然还是不能公开的秘密,但对于孙灿烂来说,却感到心头的压力轻了许多,也就更有动力走好以后的路。
经过这一次,孙灿烂相信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些黑衣人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她暂时可以过上一段踏实的日子,这同时也给了她努力发家致富的时间。
“谢谢段公子,谢谢沈大叔,今儿个多亏你们过来,否则俺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太阳了……如果俺出了什么事,俺大姑他们肯定会伤心死的。”孙灿烂对着段子轩和沈掌柜连声道谢。
“山花小姐,快别这般客气。今儿个要不是你家黑子机灵,跑到药房咬住轩公子的裤腿直往外拉,我们根本就不会知道你出了事。
开始见到黑子我们也并不在意,可是这黑子却对着轩公子又是叫又是呜咽,眼中还流着泪,一付急切恳求的样子。
轩公子想到今天豆腐坊只你独自一人,想着可能是你出了什么事,急忙招呼着带上人,跟着黑子来到豆腐坊,一看院门却是从里面栓得好好的。
那黑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劲,拼着老命跃上了墙,狂吠着就直扑后小院。真亏得黑子扑得及时,否则我们还真不一定能够赶得及来救你呢。
要感谢还真得好好谢谢黑子,今儿个黑子才是最大的功臣!”沈掌柜伸手摸了摸安静地趴在他身边的黑子,不由边声称赞。
这黑子只跟着赵大虎去过一次段家的药房,也只见过三次段子轩,真不知道当孙灿烂死马当做活马医,让黑子去找段子轩或者沈掌柜,它又是如何能够明白孙灿烂的意思,又是如何找到那药房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