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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押司沉吟了半刻之后又问道:“那依大姐之意如何?”
“若是我家执意要告失窃,当如何?”安木抬头问道。
候押司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是苦笑了一下。
安木瞬间便明白了候押司的意思,“押司,儿有一事不明,为何魏县尉宁愿委屈我们,也不愿治李户长的罪?仅仅只因为他要主持沙湾的春耕吗?”
“这……”候押司斟酌着语句答道,“大姐怕是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若是让人知道安举人刚过世家中便被人偷窃,怕县尉脸面上不大好看。所以……县尉之意,此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再从其他的地方多加补偿……譬如,等大郎满孝之时,可以上表为他求一个孝子的名头……”
“押司,您来说说,魏县尉能在沈丘呆上六年吗?他走后,儿和大郎找谁要补偿?”安木反问道。
候押司听到安木的话后哈哈大笑,“问的好,不愧是安举人大女。小小年纪竟有了如此见识!也不枉我为你们讨的公道。”
“魏县尉此人年轻气盛,倒是想做出一番功绩。此次事情,我断定他想借机收伏李户长,用他来对抗咱县里的这些吏。所以,他不仅不会处置李户长,反而会暗地里给他一些好处。”说到这里候押司冷哼了数声,“可是他也不想想,咱沈丘的吏向来是抱成一团,怎能由他揉搓。我便向县尉献言,不如就说那偷窃之人是为了奉养家中八十老母,逼不得已才去偷窃。经过魏县尉一番说教之后,贼人痛改前非,愿意将安家的财物全部交回。大姐意下如何?”安木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古怪之色。
候押司笑了笑又说道:“我知道这样对你和大郎不公,只是你若是现在真的与李户长拼个你死我活,那便是明着和魏县尉做对,不如先暂且答应下来,待春闱后三郎回来,咱们再想个主意将这祸害除去。”
安木心想,魏县尉只是将李户长叫到县衙里问话,眨眼间便得罪了整个沈丘的吏,候押司等人便将他视为敌寇,也不知李户长自己知道不知道。若是早知如此,何苦在县衙前和他争执?一时福至心灵,开口要起了好处,“不知此事与我安家有何好处?”
候押司见到安木开口要好处,便笑道:“此事我也为你家谋划好了,魏县尉愿意将户主之名改为大郎,不知大姐意下如何?”
安木奇道:“我家的田契和房契已经改为了大郎,难道大郎不是户主吗?怎么还要改?”
候押司看到安木不懂这里面的事情,便细心的解释道:“大姐,过户只是证明这田和房归大郎所有,然而你家的户主却依旧是安举人名字,若是遇到有歹意的人,只需要找人冒充你家的亲戚,将你和大郎送到居养院里去,那时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说甚?”安木没听明白,不由得愕然。
“这居养院是朝廷用来救恤孤贫养老幼废疾之所在,里面有孤绝之户,也有刚出生被人遗弃的弃婴。你和大郎无父无母,若是你家的亲戚不愿收养你们,那么你们就是孤儿,孤儿按道理是要去居养院中。如果有了户主,那么你们自己就可以当家做主,没有任何人能做得了安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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