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啊,你就是好脾气,还想租给那何老三怎地?咱家出事的时候,可没见他往前凑过。”吕氏见到宅门关上了,立刻埋怨安木。
安木知她一番好意,笑道:“以前大家都害怕李户长不敢反抗,今天他敢出头问咱家田,那就是心里向着咱们的。不如咱们再看看他的为人如,再说田的事情。”
李进在旁接话,“是啊,大姐说的有理!我看那何老三也不是坏人。”吕氏横了他一眼,撇撇嘴没有说话。老李头在嗯嗯啊啊的打手势,也不知是同意儿子还是儿媳妇的话。
“这一次,户长可是栽了!”李进嘿嘿的笑,一想起县里发生的事情,他的笑就没有停止过。
“但愿吧!”不知为何安木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先休息一下,半个时辰后咱们去上坟。”
李进见到安木的脸上露出疲惫之色,知道她身体还没有好,将他们送到了正院,嘱咐吕氏好生照顾他们,就和老李头退了出去。
坐在后罩房里,看着吕氏仔细的替大郎洗脸,安木陷入了沉思中。
在县学前,张文学问了她几句有关如何行孝的话,她居然一句也答不上来,张文学的脸色立刻就变得有些难堪起来。后来还是吕氏替她解释,说她守灵的时候跪了几天几夜差点病死,今天还是带着病体来的县里,张文学才又变得亲切了起来。
结庐而居、思及哭、日哭两次,第一年要住在漏风的庐居中,不能住在家中。连睡觉的枕头和床都是必须要用土捏成的,这样的日子怎么忍受下去?如果她是成年人,这样过两三年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现在她只有六岁,大郎只有三岁,真的按制守孝,这不是活活折磨死人吗?
想了半天没有想出什么头绪,便向吕氏问计。
吕氏听到安木问这件事情,一拍大腿,道:“哎哟,大姐!这是我的错。我没和你讲清楚这里面的道道!这守制的事情,只有十岁以上的生丁才按制守呢。象你和大郎一个六岁一个三岁,只需要思及哭,日哭两次就行。结庐而居,寝苫枕块的事情,那和你们没多大关系。”
“可是,张文学方才听到我不懂这些事情,脸色变得非常难堪。”安木担忧的问道。
吕氏不屑的撇撇嘴,“听得那些官老爷瞎咧咧,他们自己爹娘去世的时候也不见得能按制守。”
“我怕这件事情会对大郎有影响,将来别人若是拿这件事情嘲笑大郎没有为爹娘守过孝怎么办?”安木看了看倒在自己身边呼呼大睡的大郎,怜惜的说道。
“这……”吕氏听到这话,也犯了难,想了一会,突然有了主意,“这结庐而居是靠着门外东墙临时搭建的简陋棚屋。不如咱们下午就在正院的东墙那里搭一个棚屋,把面子活做好,将来若是有客来你们就在那呆着,若是没客你们就依旧回正院睡觉。有人问起来咱们也有理,你们都是小娃娃,若是睡在大门外夜里被人拐走怎么办?”
“这样能行吗?”安木眨了眨眼睛。
吕氏抿嘴笑道:“家里都是自己人,谁也不会说出去的!”安木便用力的点点头。
等到休息半个时辰后,安木将大郎唤醒,替他穿衣服。吕氏出去和李进把这件事情说说,李进非常赞同,说一会就找些木板和秫秸把棚屋给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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