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任三禾点头,沉吟道:“叫花儿太俗了些。我在山外的时候,听见书生们称这花为‘杜鹃’,不如黄大哥黄大嫂就给她取名‘黄杜鹃’吧。”
众人听后,都轰然叫好。
其实也不知好在哪里,但就觉得比“花儿”要文雅些。
大猛媳妇脆声笑道:“到底是任兄弟,见过世面的,起个名儿也文雅。不像我们山里人,随便想个名,碰见什么叫什么。弟妹,就把花儿改名叫‘豆鹃’吧。咱们村太多花了,红花,翠花,兰花,全是花,听得人头晕。”
她张口就把“杜”字念走了音,变成“豆鹃”了。
黄老实和冯氏觉得十分有脸面,忙欢喜地应了。
当“杜鹃”二字从任三禾嘴里蹦出来时,杜鹃心跳加快,差点大叫出声。
她始终没有脱离命运的轨道吗?
不等她自己改名,别人居然帮她想好了。
这是巧合?
她望着任三禾呆呆地想,难道他真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听不得她叫“黄花儿”这个俗气又村气的名字?这一切不是巧合?
可是为什么恰好叫“杜鹃”,而不是取一个更文雅有意义的名字呢?
忽然,她脑子里划过一道闪电,想到一个可能,激动地差点没晕过去。
这人……这人不会是李墩吧?
杜鹃盯着那年轻的猎户,眼里流露出热切的光芒。
任三禾似有所感,侧身伸手,从林大猛手上抱过她,一边笑问他道:“这娃儿怎样?”
林大猛点头,道:“是个有灵气的女娃。”
杜鹃不管两人对答,只顾想用什么招数来试探这人。
若他真是李墩,那她可真是太幸福了。
虽然两人年龄相差大了些,可这对于本就相爱的人来说,皮囊根本不是问题;再说,李墩附身在成年人身上,杜鹃从此就有人保护了,再不会任人摆布了。
她便在脑中构想:这个人在山中受伤——如何受伤的暂且不去考虑——然后死了,这时候前世的李墩也摔死了,就穿越过来,附身在这躯体上。
李墩穿越过来后,想着自己能穿越,杜鹃肯定也能穿越,于是就在附近找她。可是他不知杜鹃到底穿到什么样的人身上,只得想办法在泉水村落户,慢慢查访。
今天在黄家吃酒,听说冯氏正是四月初五那天在山上生的她,他便猜测她就是杜鹃了,所以才对她格外关注。
杜鹃对自己编剧的情节很满意,觉得很符合情理。
她还想到一个问题:李墩帮她改名“杜鹃”,是不是也在试探她呢?
如果是,她一定要给点反应。
给什么样的反应呢?
她把“OK”的手势和胜利的手势都做了一遍,任三禾无动于衷;杜鹃不死心,心想他大概没看清,以为是小奶娃胡乱比划,又想别的招数,最好让他看了就能认出来。
正想着,就听林大猛道:“任兄弟这样喜欢这个女娃,不如认她做干闺女。”
原来,他见任三禾似乎很喜欢杜鹃,看她的眼神很温柔呵护,甚至还带着一丝恭敬,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比黄老实这个当爹的更稀罕这闺女,便打趣说笑。
任三禾连连摇头道:“那怎么成!不能这么认。”
杜鹃也在心里附和道:“坚决不能认!”
任三禾这表现,她更加以为他就是李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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