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柳家媳妇的引荐,文安安顺利的进入了丞相府。但因为她没有签任何契约,所以只能是作为短工进到府里。
“小安,赶紧把灶台擦干净”
“小安,赶紧去将院子扫刚进”
“小安……”“小安……”“小安……”
文安安从忙碌中瞥了眼依靠在门框上嗑瓜子的妇人,她无比庆幸这女人没有‘亲切’的喊自己“安安”,要不然她会开始憎恨自己名字的。
“小安那,洗完那些衣服后,就将衣服拿到后面晾去,就是靠近小门的地方,记住,不要让人看见了”
文安安暗自撇撇嘴,当然不能让人看到了,若是被人知道她们用职位之便,将自己家里的衣物带到府里来洗,少不得要一顿责罚。
“老娘和你说话呢听见没,真不知道哪里来到野丫头,一点规矩都没有,就这样也想攀上丞相府,少做梦了……”
这样的话,文安安一天之中不知道要听多少便,刚开始她确实很生气,不过习惯之后也就麻木了。
将最后一大盆衣服洗干净之后,文安安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坐在水井边歇了好一会儿,才撑着腿慢慢地站起来。
文安安抬头望了眼头顶阴沉沉的夕阳,心中不禁恶劣的想,若是等会儿可能来个倾盆大雨就完美了。
“咯噔”木头的响动声在寂静的院子中显得异常的突兀。
这个小院子位于丞相府西南侧,平时府里的泔水、垃圾、粪桶都是从这里运出去,所以一般没有人愿意从这里走。
文安安侧耳倾听了片刻,从声音羡响动的方式判断,似乎是有人撬动门闩而发出的。转头望向小门,果然看见横架在门上的木棍被一柄小刀慢慢地移动着。
说实话,她并不在意丞相府是否会遭了贼。相反,可以说她更乐意瞧见这种状况的发生,毕竟丞相府的水越浑,自己淌起来才会越容易。
不过现在她却打算阻止即将要闯进来的人。
虽然不是特别肯定,但从撬动门闩的工具,那把不怎么锋利的小刀来看,来人并不是什么厉害的人,而且也没有哪个贼人傻得会在太阳还没下山之时潜入别人府中。
所以文安安猜测,门外想要进来的估计是丞相府里的人。她在那些奴仆聊天的听过,很多人会从这里的侧门通过。
有时是为了偷偷出府买些东西,有时是为了与某些人见面,反正很过龌龊的事情都与这扇小门相关。
而她此刻若是能够抓住某个想要偷偷进府之人的小辫子,说不定能够以此要挟那人帮她潜入丞相的书房。毕竟以她现在连丫鬟都算不上的身份,想要接近外院可谓是天方夜谭。
随手拿起盆中的捣衣杵,文安安悄悄地躲在门后面打算给来人当头一棒。
“恩,不错,没想到墨竹你的水平越来越高了”
还有一个人?!
当文安安意识到这个的时候,手中的捣衣杵已经朝来人的头部挥舞了下去。
抡空的风声让文安安暗自咒骂了一声,再加上刚才她几乎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所以身子因为惯性的原因不自主的就往前栽去。
不过幸好她曾经随文安昊他们学过几天武,随即就止住了前扑的势头,且握住捣衣杵再次朝身后的人挥过去。
可她的动作还未舒展开,就觉得肩头忽然一疼,接着手腕也被人抓住往后扭转过去。眨眼之间,文安安就被人按压在墙上。
温热的气息从耳根后吹来,带着男子冷冷地的低喃,“说,你是谁?”
手臂的疼痛让文安安狂跳不已的心慢慢平缓下来,瞅着身后男子华贵的下摆,文安安嗡声嗡气的小声道:“我,我是丞相府中的丫鬟”
谢羽寒嘲讽地挑挑眉头,明明刚才还凶猛的像头幼兽似地扑过来,转眼间就变成乖顺胆小的绵羊?
难道他真的无能到如此好骗?
谢羽寒松开文安安的手后退一步,懒洋洋的嘟囔着:“原来是府里的丫头啊,你在这里干什么?”
文安安揉揉似是要被折断的手臂,转身看向身后的男子,只一眼就让她愣在当场。
夕阳的余辉映照在男子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幻。
眼前的男人称得上是风流倜傥,长眉,薄唇,高挺的鼻梁,与文安泽、文安昊以及楚凡三人的俊秀相比亦不逞多让。
但让文安安怔愣的原因并不是他的样貌,而是那双眼睛,那双肖似小白的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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