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看了韩老那一眼后,就再也没有说话。转过头小心翼翼地用袖子为文安安擦拭脸上的汗水“安安,再忍忍,忍忍就好了”
可是他知道,以现在文安安的情况肯定没有那个精力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但他们又没有别的办法,哪怕是让她的疼稍微小一些。
楚凡疼惜的望着文安安手腕脚踝上一圈圈血肉模糊的勒痕,点漆如墨的双眸瞬间黯淡了下来。
再不能继续人她这么折腾下去了。
想到这里,楚凡也顾不得许多,站起身将文安安扣着床柱的十根手指一一掰开,因为她抓的太用力,指头上已经被扎上许多木刺,学不停的从指尖冒出,看起来甚是骇人。
都说是连心,可现在的她却像是丝毫没有痛感般,双手仍旧挣扎着想要继续去抓那已经面部全非的床柱。
既然没办法减轻你的痛楚,就让我陪着你一起痛吧。
楚凡将自己指骨分明的双手送入文安安手中,没一会儿的功夫,丝丝缕缕的鲜血就从两人交握的双手中流出来。
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少主”韩老看到楚凡的行为,下意识的惊呼出声。
楚凡眯着眼给了韩老一个锐利的目光,里面包含的警告分明就是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见韩老不再多言,楚凡也不再去管他,俯身直接向躺在床上不断挣扎的文安安压下去。双手握着文安安的手腕,防止她胡乱摆动。两条腿更是紧紧地夹着她的双腿,一丁点折腾的机会都没给她。
刚才没能阻止文安安挣扎的动作,多半是因为楚凡怕自己的力道太大伤了她,可眼看着文安安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再也不忍心她这样自虐的行为。
权衡了一下利弊,最终用尽全力,用这种方法阻止她的动作。
虽然文安安此时的力气比较大,但再大也只不过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哪里抵得过楚凡全身的重量,再加上他又有心阻止,没折腾几下,文安安就根本动弹不得。
“唔唔唔”
楚凡将头枕在文安安的肩窝处,在她耳边反复呢喃着:“安安,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一个想动一个不让动,两方不断较量着,直到一个时辰后。文安安才渐渐没有了动作。
脸上的痛楚虽不似刚才那般能够让人死去活来,但就好比是美食入腹,唇齿会留有余味让人久久回味一样。那剔肉蚀骨的疼痛过来。依旧会残留些使人畏惧的痛苦,融进血里,入了灵魂。
文安安双眼无神的盯着头顶的青纱帐,有很多的东西从脑子里闪过,可她一样也没能抓住,任其消散于空气中。
在感受到文安安停止挣扎的那一刻。楚凡就立即从她身上起开,并招呼韩老过来为她诊断。
韩老挪动着站到发麻的双脚,俯身为文安安号了个脉,随后又左右观察了她的脸颊,这才松了好大一口起:“成了。成了,药效已经过去”。说着说着,眼角已经有些发酸。
得了韩老的话,楚凡赶紧将塞在文安安口中的毛巾拿开,并将她手脚上的绳子解开,然后俯身喊了她两声:“安安?安安?”
可是文安安却像是丢了魂似地,毫无反应。
“韩老,安安这是”
韩老怜惜的摇摇头“没事,估计是力气全都用光了”
听韩老这样说,楚凡那颗始终揪着的心在得以慢慢喘息。
那一天的景象,像是镌刻在骨子里的梵文,一生都无法忘记。每每回忆起来的画面,都像是一柄剑刺入他的心脏,疼得他不能自已。
乌黑的青丝凌乱的铺散在白色的床褥上,而在那之上的少女,黑色的药膏被涂满她两边的脸颊,徒留下一双眼睛,而那本应该生机勃勃的灵动眸子,此时却空洞的如蒙上了一层薄尘,丁点光亮也无。
虽然手脚已被解开,可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上面猩红的血液异常刺眼。
白色、黑色、红色,极端的色彩组成了这幅诡异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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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把车帘放下”
在楚凡第五次要求下,文安安不情愿的松开了握住车帘的手,转过身子面对闭目养神的楚凡,以及鼓捣药丸的韩老,愤愤不满的开口“你根本没必要把我和韩老带出来的,我都保证向你过那么很多遍,不会再自作主张的决定事情了,难道我就那么不值得相信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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