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川大中文系正儿八经货真价实的博士生,讲课激情昂扬,旁征博引,一口流利的标准汉语,第一次登上讲台就是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抑扬顿挫,让台下一大帮妹子惊为天人,尖叫连连,当时王飞燕就坐在第三排中间位置,她对这位绯闻不断的男讲师没有什么好感,第一节课就划分了一条明显的界限,清清楚楚,互不干扰。
楚轩在有王飞燕出现的课堂上总是能够迸发出格外的热情,望向王飞燕的眼神中蕴涵着掩饰极为巧妙的炙热,他在学校办公室向校领导旁敲侧击打听过在外语系拥有极高人气王飞燕的家世,四川人,父母都是政府官员,不大不小,传统的书香门第,不过她家是传承的武术一脉,家族成员也多半与政府打交道,地位不是很显赫,楚轩自从为王飞燕就是他生命中的真命女神。
可他不是愣头青,知道循循渐进,在确定王飞燕周围没有确定的或者说是值得重视的竞争对手后,愈发显得从容,今天他心情不错,只要是能在王飞燕面前表演深厚文学功底的课堂楚轩都会有一种满足感,今天也一样,唯一的瑕疵是他看到后排有一个陌生的脸庞,他敏锐的察觉到那个长相普通的陌生男生的眼光时不时撇向王飞燕所在的方向,楚轩第一时间就确定了这是一个自不量力的追求者,对待这种没有太大威胁的苍蝇,他有不失风度让他知难而退的办法。
他打算那最近炒得比较火热的国术开刀,虽然国术只是一部网文作品中提出的概念,但它在如今武术界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加上王飞燕是正经的传承武学世家,这个话题正好合适,他先卖了一个关子,用十分标准的普通话说道,“语文系必须与时代挂钩,与时俱进,了解新时代最新的潮流是最基本的要求,而国术却是最近比较火的一个话题,有谁知道什么才是国术。?”
坐在最后的男生一脸错愕,几乎同时,坐在中间位置的王飞燕自信道:“只杀敌不表演的武术就叫国术。”
楚轩满意的点头笑了笑,“不错,国术就是只杀敌不表演的武术,是属于我们中国人炎黄子孙独有的国术,它是时代变革中诞生的必然,是广大华夏儿女反抗近代屈辱史中凝练出来的武术精华,是一个大时代缩影的象征。”
“作为语文系的一员,我们必须知道国术在我国的地位,必须对国术有一定的了解!”
“学国术,必须要有先贤们撒一拘泪的感触。”
“至于国术,它更需要我们永远的传承下去。”
楚轩开始娓娓道来,将国术与古今历史不断拆开重组,通过一系列对比来阐述国术的重要性和国术文学意境。一节课不知不觉就在楚轩极具渲染力的讲解中飞快流过,只有黑板上几个关键性词语记录着这节课的痕迹。
下课期间,楚轩在教室稍微走动一下,与崇拜他的女生讲解讨论一些时下最流行的话题,显得他并不迂腐刻板,一些女生也很乐意与他亲昵的套近乎,唯独王飞燕漠不关心,继续看他的武侠小说,上课铃声响起,楚轩瞥了眼依旧坚守在阵地的陌生学生,笑了笑,有毅力是好事,不过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卖力就偏题万里了,接下来他打算教训教训那个不是一个‘级数’上的敌人,教他一个深刻的道理。
楚轩在黑板上写了一大串文字,然后放下粉笔,拍了拍手,环视一圈,将双手放在后背,笑道,“接下来我让一位同学回答一下这段文字的意思,这不困难吧?”
最后,楚轩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发现”了坐在最后排角落里的男生,指了指黑板,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就由这位同学来回答吧。”
王飞燕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猛地转投,结果看到了一张绝对意想不到的脸孔,那个家伙憨憨厚厚笔直的站起身,挠挠头,欲言又止。
楚轩“友善”的笑道,“是有什么问题,看不清黑板,不认识句子,语法不清楚回答不上来?”
外貌并不出众,不特殊的男子不怯弱也不理直气壮的站了了起来,“我没听清楚讲的是哪道题。”
他平静的解释自己的窘境。
楚轩毫不生气,继续笑呵呵淡定的说道,“没关系,我重新说一遍就行,这不是太刁难的问题,我一直不排斥不是语文系的学生来这上课,应该所是很欢迎,但如果是来打瞌睡,我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他在继续呆下去。”
王飞燕一脸错愕,因为站在那里的家伙就是上一学期第一次见面就对他表白的“盲目”追求者,一个自称黄海明的男生,当时她还头脑发热的随意答应了一个承诺。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川大中文系的,她只觉得很天方夜谭。
也有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