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山下的时候,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将那具白骨装进了事先准备好的编织袋中,白骨的骨头结合点已经有细微的断裂,实在没办法的他们才将白骨肢解,因为老爷子交代过,要尽量保持白骨的完整性。
行进在村里的水泥路上,周围偶尔会传来几声狗吠,他们毫不在意,径直踏进了王正德的家门。
老人坐在床沿上,目光很专注的盯着一个点,听到大门的响动这才抬起头,回过了神。
几个人进了门,本来就不太宽敞的屋子就显得有些逼仄了。王正德感谢的看了大家一眼,说道:“多谢孩子们!”
大家已经听宁玉国说了前因后果,脸上浮出了笑意,并没有多说什么。夜已深沉,大家都纷纷离去了。
屋子里很快只剩下宁玉国和王正德两个人。宁玉国看着椅放在墙角的编织袋,问道:“王叔,这东西放哪儿?”说完指了指那个编织袋。
“玉国,去天井拿一把铁锨过来。”王正德指挥到,宁玉国点点头,推开房门,拿了一把铁锨进来。
王正德指着屋子里的八仙桌说道:“把这个桌子推开,掀开下面的砖头。”
宁玉国将八仙桌往屋子中央挪了挪,伸手就去撬地下的大青砖,费了半天力气,砖头仍然纹丝不动,他从炉子旁边找了一个搭煤用的小铲子,轻轻一撬,青砖就掀起了一条缝隙,他拿开了那块砖头,这是那种很多年前就有的大青砖,很多古老的建筑都用的到它,坚硬无比,沉重无比。
然后他一块一块将砖头挪到旁边,一个有些破旧的方形木板出现在眼前,王正德说:“掀开它。”
宁玉国徒手将那块木板掀了开来。他打开了头上的探照灯,朝下照去,可是还没有见到下面是什么东西,灯光就被无穷尽的黑暗吸了进去。
王正德呵呵一乐,说道:“陪我下去,带上那个家伙。”
宁玉国小心的提着那个编织袋。王正德带路,沿着石阶一步一步朝下走去。石阶成阶梯状分布,不是很陡的那种,两人走了下去,在灯光的照耀下,宁玉国发现这个地方竟然不是很小,足有十几个平方那么大。
中间是一个六平米见方的军事沙盘,旁边的地下还有几个盒子,孤零零的躺在地下。王正德用手上的手电筒一扫,就找到了墙上的开关线。吧嗒拉开开关,昏黄的灯光充斥在这密不透风的空间内。
宁玉国将编织袋靠在了角落,走到近前认真的观察那个军事沙盘,王正德轻轻的拂过沙盘,有些沉痛的说道:“这就是我模拟当年指挥失败的那场战斗。”顿了一下,他接着说:“我对不起那些出生入死的弟兄。”
“您和宋首长是战友。谁成想他后来成了中央大员。”宁玉国轻轻的感叹了一句。好像记起了自己的战友也有人留在了部队,后来进了武装部当大官,也有的进了司法局,而自己前四十多年,碌碌无为,甚至一直挣扎在温饱线上,只是近期。才稍稍好了一些。
“呵呵,什么大员不大员,人生啊,就是冷暖自知。”王正德颇有感悟。
宁玉国认真斟酌了一下老头子这句话的意思,重重的点了点头,似乎顿时明白了一些道理,人生的际遇怎样,似乎都是上天的安排,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将会发生什么,羡慕别人的时候,不如做好自己,让幸福变得简单一点。
王正德有些不太利索的左手打开了墙角边一个木匣子,拿出了一把有些锈迹的手枪,说道:“这是我违反部队的规定,擅自带回来的配枪,我当时是被部队开除了。”
宁玉国接着昏黄的灯光看了一眼王正德,老人在说起这些过往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妄自菲薄,甚至还一直透着那么一股英武之气。
宁玉国看了角落里的那个编织袋一眼,疑惑的问道:“王叔,当年鬼子屠村之后,为什么没把这个死去的鬼子的尸体带走呢?”
王正德眼睛紧紧的盯着沙盘,似乎陷入了远古的回忆,他缓缓的说道:“鬼子屠村之后,已经撤退的**游击队又转移了回来,在鬼子回程的路上埋伏,成功将这伙鬼子击溃。然后又带回了山田少佐的尸体,以祭奠全村死去的二百六十七个人。”
王正德已经告诉了宁玉国将尸骨带回来的原因,是敏锐的察觉到今天到来的那个日本女人,和当年死亡的山田少佐,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她看到了那个铝制饭盒的反应已经表达出了所有的意思,那么她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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