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程祥斌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意外,只是看着小萌湿汪汪的大眼睛,半天不做声。也许他骨子里并不好色,当时他带回小萌,也只是看中了她的公关才能,大三的女学生就能在酒店里做的风生水起,确实不简单。
不过他带着比他高半头的小萌参加了几个场合后,人们那种并不是羡慕反而有讥讽的目光后,他就觉得别扭了,再加上她又和陈洪生有了那种关系,心里更觉得腻歪,就有意无意的疏远了她。
“我的确该走了。”小萌拉程祥斌坐下来,抱着膝盖叹了口气,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该感谢你,还是该恨你。可临走总觉得要见你一面,顺便向你汇报一下迎接金羊岭景区综合治理专家评估的事,你不要总以为这年头专家媚上,专家都像秘书一样,专看领导眼色,通过初步接触,专家组里可是有几个较真的主,要想蒙他们的眼睛,你得有点准备,很难。”
程祥斌的眼里浮起来一股暖意,轻声说:“小萌,是我不好。我让你和陈洪生结识,又……不说这些了,你要走了我不能亏待你,等会儿让财务……”
“不用!”小萌一摆手打断他的话,扯了扯嘴角说道:“我不要钱,该给的你都给了,不该要的我不会再要了。当初要不是贪钱,我一个大学生,自食其力也能体面的活着,可现在……”小萌突然将脸埋了下去,再抬头,已是梨花带雨。
程祥斌不明,以为小萌是在怨恨他,不由的皱起了眉,小萌擦干眼泪,看了一眼程祥斌,说道:“我不是怨你,我只怨我自己。我知道,你想从此体面的经营金羊岭景区。我呢,也想结婚生子做个贤妻良母。但愿咱们从此都开始新的生活。只是,两个人心里的一些疤,碰一下总还是会胀痛的。”
程祥斌有些不耐烦,眼睛一瞪,说道:“啥心里的疤?你这话文绉绉的我听不懂。”
小萌眼睛里闪着一粒粒火光,冲口而出:“我的屈辱你不懂,那好?我问你,盗挖铜矿是不是疤?偷排污水污染河流是不是疤?”
程祥斌并没有跳起来,只是伸手摆了一下,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小萌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我不会害你。只是临走了,想提醒你一下。你的确处事精明,思虑周详,拿开发景区当幌子,用治理老矿区污染掩盖挖矿,让外地招来的矿工与外界隔绝,两班工人互不见面,一班在白天大张旗鼓的清理废渣,一班晚上偷偷挖矿,排出的新矿渣掺在旧矿渣里一起处理掉。这就是你的疤,你为这个疤精心编制了一张网,以为能将这一切掩盖。不过,我刚看到环保局的程玉婷和她的男朋友,似乎是刚从矿洞里出来。别看我,我让他们走了。”
程祥斌的全身肃然紧绷,就像一头即将捕食的豹子,半截断指兀的充血。
小萌淡淡一笑,说道:“该告诉你的,我也告诉你了,但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你的疤,回家后我就找个人结婚,我会对这里的一切守口如瓶,当做一场梦,我会去过全新的生活,绝对再和过去的人和事纠缠。人种下一个伤疤只需一时冲动,呵护它却要用一辈子。你的伤疤你也好好呵护吧!”
小萌说完,深深的注视了程祥斌一眼,转身慢慢走了。程祥斌的身体还僵硬着,小萌已经走远了。
他的脑中还在回旋着那句:“他们似乎是刚从矿洞里出来。”那么他们岂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太阳已经已近头顶,程祥斌还坐在荆花阁里,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从内心深处慢慢膨胀,膨胀。
这些年他一直在精心的结一张网,小萌就是他手里的那把梭。他用这把梭把别人织进网里,就把织进来的人再当成梭。这张网越织越大,就有许多人不断的自投罗网。
他和陈洪生关系铁,许多事情肆无忌惮,他只要扯一下这张网,满天阴云就会消散,起码也会多云转晴。
最过瘾的一次,就是第一回把运铜矿的车夹在运渣车队里,到临县闯关。临县交警大队的关系确认放行。十多辆超重大卡车迎着红灯呼啸而过。一个毛头小交警驾车追赶,被车队裹挟在里面“押运”了十多公里,带队的司机这才伸出中指,喊了两声“拜拜”,把小交警的桑塔纳扔在滚滚烟尘中,绝尘而去。
虽然知道程玉婷和她男朋友可能掌握了证据,程祥斌还是拿起了手中的电话,拨了出去。
ps:感谢支持,请大家继续支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