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这一席话,说的不卑不亢,滴水不漏,云夫人想让她做为主人道歉,把事情了了,顺便把翠云苑把她以及云祁轩灭一通,云夫人自己还能逞威风。只不过云夫人的这算盘打错了,顾雪瑶不是那种为了别人,为了自保就可以不要命,不要尊严的人,这两样她死都要护着。
有时候就是奇怪,你越是维诺害怕,别人就越欺你,你越是不怕,那些人反倒会重视与你,不敢轻易的欺辱与你。
此刻,在场除了云夫人的脸色依旧不好,其他人对顾雪瑶都是刮目相看。
顾雪瑶说完,便又转向程四和崔敬忠,施了一礼。
崔敬忠不理,依旧摆那副臭架子。
程四回礼,缓了缓情绪,轻声道,“少夫人有礼了。”
顾雪瑶抿嘴一笑,这程四倒也不是个讨人厌的人,与那崔敬忠吵嘴亦是情有可原,事到如今,想必不找那人证就能知道谁说的话是真的,谁说的话又是假的了,而看程四的为人,根本就不是喜欢纠缠的人,当初对那崔家小姐有意,怕也是一时心动,却没料到会有今日这样的事情发生,只不过面对崔家人无理取闹,以及瞧不起他家是商户而拒绝,恶言相向,他并没有任何的纠缠,虽然他说话也好听不到哪里去,但那性子却直。
顾雪瑶觉着和这样性子直的人说话不累,这样的人也多半没有心眼,他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像这里的许多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又揣着别有用心装无意。
顾雪瑶抿嘴笑了笑,不理会程四,瞧向那崔敬忠,眼神不再似方才面对云夫人的淡然,也不似面对程四的客气和随和,而是一眼的寒凉,让人在那张俏皮的脸上找不到一丝温暖,“崔老爷,妾身有两个疑惑,想请教您。”
崔敬忠终是瞥了一眼顾雪瑶,冷声道,“少夫人请说。”
顾雪瑶纤指一根,冷清语气,“崔老爷今天来是为了祝贺。”拜年和祝贺云祁轩加在一起的祝贺,“既是祝贺,为何此刻在这里闹事,竟然还要主人家道歉?此其一。”
崔敬忠闻言,微怔,又恼又羞红了脸,辩解道,“那是因为还没得及,就已经在那后巷与程四吵起来了。”
顾雪瑶闻言,恍然的摸样,“原来是这样。”她冷笑,带着嘲讽,“摆明了和其他宾客一样,要来祝贺,结果主人家连一个祝福的字都没听到,还反倒要道歉,这传出去怕是要遭人耻笑。”
崔敬忠脸已经红成了猪肝色。
顾雪瑶看不惯崔敬忠这样冥顽不灵,咄咄逼人还得理不饶人的人。
顾雪瑶这么问就是为了让这崔敬忠丢人,且这坑还是他自己给挖的,人家一路给了机会他都没要啊,她方才给了机会他作罢,云老爷也给了机会,就是他那一直纠缠的死对头程四,也一直在给他机会,若不是他纠缠不休,这事儿早解决了。
外面气氛融融,里边儿气氛却沉沉,好不压抑,好不痛快。
顾雪瑶照着他的样子,瞥一眼他,“其二,这件事分明跟云府毫无关系,为何崔老爷要再我云府闹事?妾身分明没有错,崔老爷又为何要让妾身来道歉?崔老爷这般,让妾身着实是看不透,您到底是跟程四公子过不去,还是要跟云府过不去?”
崔敬忠被问的连连愣住,无话反驳,却仍旧一副死不悔改的摸样,“不说云府是怎样的,就是在下与云老爷云夫人的交情也不会和云府过不去,今儿在云府闹事那是因为凑巧遇着了程四,所以崔某自然是和程四公子过不去,而此刻亦不是崔某让少夫人道歉,是云夫人让少夫人道歉,少夫人要问那也该问云夫人,不应该问崔某。”
顾雪瑶有条不紊,“重复的话,妾身不喜欢说,但妾身见崔老爷还是没明白,只好再说一次,母亲让我道歉,那是为了云府,亦是为了让崔老爷暂且息怒,在今儿这样的场合闹事,还是为了那么几句口角,即便崔老爷没事,我云府的脸面也会有事。”说的话不同,道理意义却相同。
顾雪瑶这话自然亦是说给崔敬忠听得,话语客气,但意思却不客气,他这样闹事,就是让云府为了他逞一时痛快而蒙羞,便是得罪了云府的事儿,早就跟他说要闹去外头闹去,不听。
程四在一旁听得痛快,感情不是说他,可以说还替他出了口气。
程四赞道,“少夫人说的是,今儿这场合根本就不适宜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