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引的药方,但根据它的症状,可以确定其中必定有类似于龙髓之类的可以消磨意志的东西,而这暗夜朱蕉——”
墨冉说着话锋一转,道:“暗夜朱蕉虽然并非珍稀物种,却有一个鲜少被人知晓的奇效,它的香气不仅有安眠养神的效用,还能滋生精气。”
“什么意思?”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可楚唯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意思就是,暗夜朱蕉很可能是相思引的克星,不然,若按照公主所给的相思引的症状,皇上绝不会像现在这般状况了。”
按照相思引的症状记载,中毒三年就会开始神智昏聩,不辨是非,而楚昭虽然身体日益衰落,但却仍旧能够掌理国事,除了偶尔暴躁之外,心思还是清明的。
暗夜朱蕉是相思引的克星!
楚唯如遭雷击,呆坐在无心居,楚昭床头的那株暗夜朱蕉是她亲自送进宫的,而给她出主意的人,就是卫离,就是卫离说暗夜朱蕉有养神的功效,让她作为寿礼送给楚昭的。
怎么会这样?
楚唯几乎是颤着声音问道:“会不会父皇只是心气郁结,或者真如那还魂真人的说法,是邪病,并没有中过相思引的毒。”
墨冉闻言摇头道:“从皇上的脉象看,应该是服用过相思引的,就算不是相思引,也是一种极为类似的慢性毒药。”
脉象,是无法伪装的。
……
离开无心居,楚唯有些神思飘忽的走在千竹苑里,依兰和含笑跟在后面,几次与她说话,她都毫不理会。
两人不由得悬起心来,依兰仍旧小心翼翼的跟着楚唯,含笑则是拔腿跑回移翠馆去找林芷。
不知不觉间,楚唯竟走到了听风阁。
徐阡昨夜回来的晚,才刚醒来,正躺在廊下晒太阳。
见楚唯魂不守舍的模样,没好气的唤了一声。
楚唯吓了一跳,抬眼看是徐阡,脱口道:“怎么是你?”
语气中难掩的失望。
徐阡腾地站了起来,怒道:“不是我是谁?难道是那个病秧子吗?”
楚唯本就心中苦闷,听他这么说,也恼了起来,道:“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哈,你看看你这模样,任由云岫那妖孽四处造谣不说,哪里还有半点精气神?自从见了那病秧子,就也跟着半死不活的!”
“你——别说是半死不活,我就是死了,也不关你的事!”
“对,是与我无关,不过是看着碍眼罢了!”
“碍眼?谁叫你自己来找不自在的,我们阳关道独木桥,半点不相干,谁叫你自己找了来?”
“真是笑话,我会来找你?若不是那个病秧子巴巴的送信给我,我会放着逍遥自在的日子不过,跑去郁林那个鬼地方看你这张死人脸!”
徐阡说着拂袖就往外走。
楚唯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颤抖着道:“你说什么?你说,谁给你送信?”
“你自己去看!”
徐阡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团皱巴巴的东西塞到楚唯手中,甩开她,大步离去。
楚唯紧握着拳头,半晌才鼓起勇气,缓缓展开那张字条,入目的八个字:‘长乐有难,速往郁林’。
不是卫离的字迹,而是她自己的字迹。
她一下子就想起儿时的一句玩笑话,“本公主的字可是千金难求,天下无双的!”
那是她六岁那年的春节,她亲手写了一副春联贴在卫离的门上。
第二天早上起来,就看到春联被贴到了她的门上,楚唯气恼的揪住卫离道:“好好的送给你,干嘛还回来!”
卫离一脸无辜的瞄向身后。
楚唯顺着看过去,她写的春联仍旧好好的贴在卫离的门上。
不过一夜的功夫,卫离就把她号称‘天下无双’的字临摹的一模一样,连她自己都辨不出来。
……
楚唯紧紧的攥着这张字条,踉跄的跑向卫离的卧房,徐阡虽然住在听风阁,却只是宿在厢房,并未住进卫离和谷清风的房间。
此时的她,只有一个心思,就是要拿着那本记载着相思引的秘籍去找卫离,去问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房门打开,明亮的阳光照进去,楚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身子一晃,幸好靠着门框才没有跌倒,卫离的房内,不知何时竟然挂起了许许多多的画卷。
画中女子或是锁眉沉思,或是巧笑倩兮,或是顽皮任性,或是含羞不语,或是泪光闪动,或是薄嗔微怒,眉宇间总少不了一摸英气。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