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谢猫小晓打赏灵宠缘!很感动很感动!医律又多了一位盟主,撒花,谢谢各位亲们的支持和鼓励!么么哒~)
午后,命妇们退出长生殿,各自先行回府盥浴。
蕙兰郡主毕竟有些年纪了,跪的时间长,腿脚酸软得厉害。
金子搀扶着她往外走,一面说着一会儿回府上,用热毛巾敷膝盖,再泡个脚,可以有效缓解疲劳。
蕙兰郡主笑着应好。
下了汉白玉石阶,有其他命妇过来跟蕙兰郡主打招呼,金子便乖巧的立在一旁等待。
长生殿外汉白玉栏杆都缠着素稿蓝稠,蓝白相间的帛带在风中缱绻缠绕,连绵到视线的尽头 ,为这庄严肃穆的长生殿,平添了几分凄然萧索之意。
金子想着萧太后的死,心中有几分戚戚,自己本来可以救她一命的......
沉思间,有个身穿白色素服宫装的宫婢跑过来,金子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面容,她便将一张纸条飞快的塞进自己的掌心,随即擦身从身侧掠过。
金子心头一惊,低头看着掌心里的纸条,不明所以。
在宫中,她谁也不认识,这纸条她是奉谁之命送的?
难道是......龙廷轩?
金子的心扑通扑通跳着,他这是做什么?
如今她已经嫁作他人妇,龙廷轩如此行事,乃是私相授受,这是要将她置于何地?
金子心头愤怒,那张纸条揣在手心里,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金子见蕙兰郡主还在跟那些命妇说这话,便错开身子,将手中的纸条打开。
的确是龙廷轩的字迹,是来请她帮忙的。
容妃是萧太后最后召见的人,而萧太后第二天便开始发病,直到最后咽气,这中间并没有再召见过其他宫妃。薛皇后要借机除了容妃,便污蔑容妃假借侍疾,谋害太后性命。
金子捏着纸条,不明白龙廷轩要她怎么帮忙。太后乃是一国之母,难不能要她去将太后开膛破肚验尸以正容妃清白不成?
犹疑不决间,蕙兰郡主身边的众命妇散了,正唤着她的名字。
金子含笑应了一声在这儿,决定将纸条的事情跟蕙兰郡主交个底。她尊重辰逸雪,也尊重蕙兰郡主,不想将来造成什么误会。
“母亲,刚刚有个小宫婢,将这个东西塞到了儿手里!”
宫中耳目众多,行事说话多有不便,龙廷轩不敢明目张胆地来找她,就是怕给她惹麻烦,这点金子是知道的,因而告诉蕙兰郡主的时候,金子也刻意压低了声音,两根水葱似的手指轻夹着一卷小纸条,送到蕙兰郡主的手里。
蕙兰郡主低头一看,没有打开,只是握在掌心,小声问道:“知道谁送的么?”
金子挽着郡主的手,婆媳俩一面走出宣德门,一面小声说着话,神色自然,旁人见了,也只以为是婆媳闲聊。
“儿刚刚看了,是逍遥王的字迹。说让儿帮容妃娘娘一个忙,也没说怎么个帮法,儿一时拿不准主意!”金子道。
蕙兰郡主黛眉微蹙,叹了一口气,哑声道:“容妃能在宫中生活这么多年,是陛下多方维护,再加上以前轩儿低调不争,而今,他冒出头来,其他人焉能容他们母子?有这么好的借口,自然是要除之而后快的!”
金子见郡主不提帮是不帮,也不敢再多追问。
二人出了宣德门后,便有内监抬来步辇。
金子先伺候蕙兰郡主上辇,而后自己又坐了另一架,分先后往朱雀门而去。
宫门外,常富和野天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
辰靖和辰逸雪今日也入宫行礼祭拜,不过男子不用哭灵,便早早出了宫,在外头等候着。
金子和蕙兰郡主各自上了马车,待坐稳后,马车便跑动起来,赶往端肃亲王府。
车厢内,辰逸雪一袭素白长袍,墨发半挽,随意披洒在肩上,眉眼清隽如画,俊美惑人。
他一个人在车厢内喝着茶汤,见金子进来,伸手握住她的柔夷,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问道:“累么?”
金子嫣然一笑,顺势倚在他的怀里,撒娇道:“累坏了!”
辰逸雪便将金子抱上软榻,自己坐在榻下的草席上,脱了金子脚上的丝履,轻轻为她按摩脚底穴位。
他的手很柔,力道控制得正好,不过金子有些怕痒,他的手在脚底流连,让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要缩回来,却被他紧紧扣住了。
“别动,这是我为你新学的手艺,夫人怎好辜负我的心意?”他的声音低沉,如泉水潺潺,很是动听。
金子在想,这样的声音,她听一辈子,都不会厌烦的。这念头闪过,她觉得自己爱辰逸雪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他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个声音,都足够牵动她身体的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
她真的深爱着面前这个男人,对他,金子不愿意有任何保留。
“谢谢亲爱的夫君!”金子甜甜一笑,倾身在他光洁白皙的额角落下一吻。
辰逸雪清澈的瞳孔便如湖面荡开了微波,他轻轻的捏着金子的脚底,一面道:“见你这么累,我有些后悔咱们没早点回去!”
金子忙嘘了一声。
萧太后是急症而死的,谁也没有料到,再着论疲累,蕙兰郡主比她更累。喊累的话,不过是刚刚故意撒娇罢了,没想到他竟当了真。
金子拉起辰逸雪,让他一并坐在软榻上,将龙廷轩递纸条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
辰逸雪没有不悦,他很信任金子。
“母亲知道了?”他问道。
“是!”金子点头,补充道:“不过母亲没说帮或不帮!”
辰逸雪搂着金子,淡淡嗯了一声,低声道:“母亲在思考,不过凭着我对母亲的了解,她多半是会帮的。”
金子也这么认为。蕙兰郡主考虑问题是综合大局观出发的,她帮与不帮,都会考虑深远效应。
很快,马车便拐进了荣安坊坊门,端肃亲王府到了。
******
用过晚膳后,蕙兰郡主唤了金子进内厢。
金子知道她大概是要讲下午龙廷轩递纸条的事情。
进了内厢,蕙兰郡主便让芝兰领着人出去,而后开门见山道:“容妃是陛下最喜欢的妃子,就算皇后针对她,想借这一次萧太后的病逝杀了她,但这件事多半是不能成功的。”她说完,笑了笑,灵动的凤眸盈盈流转,续道:“容妃若是这么好屈打成招,早死了!陛下现在是陷于悲伤中,等他缓过劲儿,就会放了容妃。如今逍遥王请你璎珞你帮忙,以后就得欠我们一个人情。”
金子看着蕙兰郡主,一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
龙廷轩之前帮了她很多忙,金子没有想过帮他这一次就要他欠自己一个人情的。况且诚如蕙兰郡主所言,她帮不帮,容妃最后都不会有事,这样白讨一个人情,似乎有些不妥。
金子对此刻的蕙兰郡主有些迷惑,印象里,她不是这样会算计的人。
蕙兰郡主见金子愣怔,明白她是对自己的话有些意外,不过蕙兰郡主也没有打算多做解释,只喝了口茶,缓了缓情绪后说道:“明日等众人进偏殿休息的当口,母亲就安排人带你去养心殿,陛下那里有太医院诊治太后的医案,你照实话跟陛下说就好!”
金子点头,她明白蕙兰郡主所说的‘实话’,是逍遥王递纸条求帮忙的事情。
“你今天也累了,快回去早些安寝!”蕙兰郡主笑道。
金子欠了欠身,柔声道是,也嘱咐蕙兰郡主早些歇息,这才退了出来。
... ...
六月十六一早,金子跟着蕙兰郡主进宫。
第一轮哭灵后,众人同前一日那般,按着品级秩序入侧殿休息。
蕙兰郡主入宫后便着人去养心殿给福公公递了牌子,那是先皇赐给端肃亲王的通行令牌,有这令牌可以直接面见皇帝,今日让蕙兰郡主借过来用,显然有些大材小用。
福公公看了令牌,便立即禀报了英宗。英宗不明蕙兰究竟何意,便指了个小内监去长生殿。
正好小休,金子便跟着小内监去了养心殿。
英宗的脸色透着一股浓重的倦怠,眼底有些青黑,眼中布满了红色血丝。身上穿着一件白缎直缀,青丝梳理得十分整齐,头上戴着黑色璞头,看上有些苍老,平素里霸气外露的王者气息此刻皆敛,跟一般失去了母亲,悲痛欲绝的普通百姓,没有多少区别。
看得出来,英宗因为萧太后的逝去,深受打击。
金子恭恭敬敬的在英宗面前跪下,施了稽首大礼。
“起来吧,蕙兰递了牌子,竟是金娘子你要见朕么?”英宗盯着金子的面容,哑声问道。
“是!”金子神色自若,声音平稳清晰,没有一丝一毫见驾时的惶恐紧张。
紧接着,金子将逍遥王托自己帮忙的事情告诉了英宗。
英宗便拧起了眉头。
他心里是有些不悦的,金子的专长是什么,英宗清楚,龙廷轩更清楚。他请金子帮忙,难不成还要对太后的遗体进行检验不成?那是对太后的亵渎,英宗绝对不允许。
金子见状,便直言自己不敢不敬太后。她说自己略懂岐黄之术,若是能看看太医给太后诊治的医案,或许能推断出引起太后娘娘急症的死因。
英宗有些惊讶,这也是仵作能做到的事情么?
不过他更关心的是为何太后的病会起得这么凶猛,又去的那么快,沉吟一息后,便允了金子的要求。
福公公将太医院记录的有关于萧太后的医案送了过来。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