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逸雪躬身从车厢上下来,抬头望了一眼侦探馆的外墙,第一次感觉到一种久违了的温暖。
金子含笑跟慕容瑾寒暄了几句,问起了这些天侦探馆的情况。
慕容瑾咧着嘴,这侦探馆虽然是每天照常开门营业,但少了金娘子和辰郎君,就像没有了魂魄似的。他这些天一直处在混吃等死的米虫状态,要不是辰娘子偶尔过来串串门,他估计都快坐傻了。
辰郎君有吩咐,以后芝麻绿豆的小事不用记录备案,直接拒绝了。因而这些天,慕容瑾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将送上门的白huāhuā的银子给推出了门外。慕容瑾以前虽然是纨绔子弟,huā钱如流水,但身上到底流着商贾的血液,眼看着侦探馆这阵子是只出不进,再拒绝赚钱的案子,简直就是心疼得浑身都颤抖了。
不过昨天倒是来了个挺有吸引力的案子,估计这个案子符合辰郎君的调查品味,所以慕容瑾给记录在案了。
辰逸雪率先进入侦探馆,绕过扇屏,便直接往二楼的楼道口而去。
金子和慕容瑾并肩而入,一面听着他讲这个调查的案件,一面退下丝履,挑着眉头问道:“那位郎君怀疑她的未婚妻之死并不是意外?”
慕容瑾点点头,应道:“根据江郎君提供的调查资料上看,她的未婚妻是死于车祸,而且她的家人对于自家女儿的死因也没有任何异议,但江郎君却执拗的认为,他未婚妻是被人有预谋的杀害的!”
金子敛容细思。扶着楼梯的扶手往二楼上走,应道:“这江郎君既然怀疑他的未婚妻是死于谋杀。那他应该是有了怀疑的对象了,为什么不直接报官,请求官府立案调查?”
慕容瑾还未及开口作答,便听辰逸雪如弦乐动听的嗓音从头顶遥遥传来:“没有证据,官府是不会受理的。再者,若是他所要控告的人身份地位不俗,江郎君说不定会被反告一个诽谤诬告之罪。”
金子踏上了最后一级木阶,看到了站在二楼的落地镂空大窗面前,欣赏着日落黄昏的背影。
许是黄昏的映衬,他身上不见平素的冷冽,淡淡光晕撒在他如树一般修长挺拔的身躯上,似由内散发出一种逼人的活力!
“就是这个理儿!”慕容瑾忙附和道。
金子的眸子闪过一丝盈亮的神色。开口笑道:“听辰郎君的意思,是准备接手这个案子的调查了?”
辰逸雪回头,白皙的面容透着淡漠,目光扫向慕容瑾,吩咐道:“将调查卷宗送过来给在下看看,是否接手,还得看看江郎君提供的资料!”
慕容瑾应了一声是,转身下了楼。
不多时。慕容瑾便将调查卷宗送进了房间。
辰逸雪窝在软榻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接过卷宗。细细地看了起来。
被委托调查的死者是一个年方十六的娘子,闺名唤作潘琇,出身倒是不错,书香世家,只是近些年家道有些中落,但家底还是有一些的。潘琇跟委托调查的江郎君是指腹为婚的娃娃亲。江郎君读书出身。在他上面有个哥哥,是今年才新鲜出炉的举人,而江郎君也在县试上中了秀才,只要他多加努力,像他哥哥那般考上举人,应该问题不大。本来两家人准备今年就让江郎君和潘琇完婚的,没曾想到,潘琇突然出现了这样的意外,红事突然间就变成了白事。
潘琇是昨天死的,死亡的地点比较偏僻,是在城西的树林外。
根据江郎君的资料显示,潘秀是被马车意外撞倒,不治身亡的。但江郎君在卷宗里有提到,最近的一次见面,潘琇的精神都不是很好,一惊一乍的,而那一面之后,便再无书信,所以,她觉得潘琇应该有事情瞒着他。
潘琇的父母亲对女儿的意外悲痛欲绝,但在衙门做笔录时,却不曾提及女儿精神恍惚或心事重重的问题。
目前肇事的车驾失踪,现场又没有目击证人,是而,肇事者目前依然没有抓捕归案。而潘琇的贴身婢女当时因为内急,进了小树林小解,并没有目睹娘子被撞的经过,只是听到一声惨叫之后,跑出来一看,便见娘子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地上有两道很深的车轮痕迹,她提着气急急追了上去,却只看到了一个棕色的马车背影。
辰逸雪看完卷宗,眸色微敛。
金子坐在他对面的席上,忙开口问道:“怎么了?接是不接?”
“你自己看看!”辰逸雪说完,长手将物事送到了金子面前。
金子低着头,看完调查卷宗的备案后,沉了一息。
“这案子有些奇怪啊!”金子抬头看着辰逸雪,樱唇微启。
辰逸雪微微一笑。
金子见他神色,心头微动。
“接!”辰逸雪倚在软榻上,懒懒的吐出一个字。
慕容瑾眼睛一亮,忙笑道:“在下刚收这个案子的时候,就猜到辰郎君你一定会接的!”
“嗯,这个案子的确疑点重重。一个深闺娘子怎么会跑到城西的树林那里?她去哪里做什么?约会?还有那辆撞人的马车,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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