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先行安歇,自己则带着温庭和任越,冲进了温庭暂时居住的那间小屋。
换了新的铺盖,温柔麻利的整好的床铺,“任公子,今晚委屈你了。”
“有劳温姑娘,那他……”任越站在这个局促的小屋里,未曾动身,直指着门口的温庭,生怕今晚会和这个臭小子同床啊!
同屋也不行啊!若是温庭磨牙、放屁、再说个梦话……简直是恶梦!
“放心好了,我哥不睡这!”温柔说罢,拉着温庭转身出去了,临行时还不忘替任越关好房门。
“妹妹,原本我的房间就让给了水墨和生伯,如今我的临时小屋又让给了任越,你说吧,让我今晚睡哪?”温庭轻轻甩掉温柔的手,气得抱起膀子,腮帮子鼓鼓的。
“还睡什么!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不如随我一起去厨房,我酿些酒水,你点灯看会书,先生不是要检查你的《论语》吗?今日定是忘了,明日看你怎么交差!”温柔拉过温庭,不由分说直奔厨房去了。
昏暗的煤油灯,两兄妹一个坐在方桌前或背或默,一个靠在灶台前专注的翻看着那本发黄的古谱。
“咦!这酒……”温柔的目光停留在了制酒篇的一处角落里。
这里歪歪斜斜的用毛笔添写着两段制酒的文字。
其一为醇酒,温柔虽对酒不甚了解,但就文字字面理解看来,这是一种浓度极高的酒,用很少量的水酿制的酒,烈性自然是极高的!这酒在古谱中被称之为酎酒。此种酒的特点为,不采用常见的浸曲法,酿酒的原料也不是采用寻常的蒸煮方式,而是将原料先磨成粉末,再蒸熟。曲末与蒸后的米粉拌匀,入缸发酵。
“酒曲末拌上蒸米粉!那岂不是都是固态的!这也能发酵出酒水来?”温柔自言自语道。
“妹妹,你小声嘟囔什么呢?”温庭肩膀抖了一下,换了个姿势,又一次的投入到背书的氛围中去了。
温柔吐了吐舌头,这才意识到,小小的厨房里,还有哥哥在默书。
“酿造时间长达七八个月,而且基本上是在密闭的条件下进行发酵的,当米粉加曲末用少量的水调匀后,即装入瓮中,更加以密封,不使漏气。由于基本上隔绝了外来气体的界入,发酵自始至终都在进行!”温柔理解着文字的意思,心中开始活络起来。
“密封,有利于酒精发酵。这种方法酿造的酒,颜色如麻油一样浓厚。”温柔在心里默默念着古谱上的文字,虽是半信半疑,可转念一想自家做的腌菜、酱类大抵也是通过发酵得之,想必这种粉末发酵的酒,味道也定是极浓吧!不如试试?
如此浓烈的酒,若真能酿成,该叫个什么名呢?
温柔一时胡思乱想起来。
“先能饮好酒一斗者,唯禁得升半,饮三升大醉,不浇,必死,凡人大醉酩酊无知,……,一斗酒,醉二十人。得者无不传饷。”古谱中的文字,再次映入温柔的眼眶。
想着盛尧山的侠义情怀、英雄豪迈,想着他驰骋沙场的不羁与洒脱。
“醉生梦死!”温柔心中暗道,“此酒就唤作醉生梦死!”
今时今日正是冬季酿酒曲的好季节,前些日子因为要赶制盛尧山要的朝露酒,家中备下了不少的酒曲,米粉嘛!对于家中有大厨的温家来说,更是不在话下!
温柔轻轻吐了口气,思想不如行动!
既然盛尧山的酒量大的惊人,想必这种浓度极高的酒,最是对他的胃口,我何不试做一下呢!
这边想着,那边温柔开始轻手轻脚的找原料,开始动手制作了……
“什么味道,好香啊!”温庭抬起了头,来了精神:“妹妹,大半夜的,你是不是要给我弄宵夜吃吧?真会心疼人!”
“去去去,哥,你别老长个吃心眼子!我蒸点米粉,好酿酒!”温柔没好气的瞪了温庭一眼。
“哦!又要酿酒啊!年前各大酒楼的订单不是都齐备了吗?”温庭嘀咕了一句。
“嘿嘿。”温柔也不应他,随口笑了笑,继续看火蒸米粉去了。
“七个月……如今乃是正月,若是真能成酒,也该到了来年的盛夏了!”温柔靠在窗前,自言自语。
一想到来年,哥哥要参加童生试,任越也会在秋天参加会试,之后便是殿试……
若是随着前世的轨迹,任越今年必定高中状元了,金榜题名、名扬天下了吧!
温柔痴痴的望着窗外,一片无边的黑暗中,仿佛有个身影隐约可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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