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罢拂袖而去。
自那日以后,温玉就褪去了红色喜服,换上了婢女的服侍,又易容成死去侍婢的容颜,混在回东陵的大队人马里。
直到他们踏出了大宇的境内,玉华公主被奸人毒死的消息才传到乌苏,传遍整个大宇。不久,又传来东陵大兵压境的消息,整个朝野上下顿时陷入一片水深火热里。
司徒霖弘满心沉痛,他始终不相信温玉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同样,不相信温玉死了的,还有顾辰暄。
“少爷,求你了,快出来吧,出来吃点东西吧!”
小五站在门口,端着食盘,嗓子都喊哑了,可里面依旧没有动静。他比谁都清楚自家少爷对公主的情谊,原本看着她嫁给别人已经很艰难了,如今恍然传来死讯叫他如何能受得了?
小五叹了口气,捧着食盘颓败地坐在门口,没多久便看见沈清悠远远而来。
“小五,顾公子如何了?”她的脸色也并不好看,在得知温玉遇害之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顾辰暄,心中多半也猜到些许,看到如今这副场景更是笃定了。
小五在看见沈清悠时面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掩下去了。这个女子他只见过一面,就是当时被悔婚时她蓦然掀开红盖头的脸,让他记忆深刻,虽忧伤却坚毅得如同男子,再后来便再也没见过了。
“沈小姐,你劝劝少爷吧,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奴才怕他受不住。”小五苦着脸道。
沈清悠正要上前,却被她的婢女拉了拉:“小姐,您说过,来看看便回去的。”
沈清悠蹙了蹙眉,她是偷偷跑来顾府的,若是让父亲知道了必然恼怒,可是,她就是放不下他。大概,他便是她此生的业障,这辈子都逃脱不掉的宿命。
沈清悠推开婢女,兀自走上前,轻轻叩了下门,顿了顿,又叩了下,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她悠然叹道:“顾公子,你的心情清悠明白。‘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这是何等的怅惘。可是,倘若你就这么郁郁寡欢下去,玉华公主也再也不会活过来,你若想她安好,是尽你所能再为她做些什么,不是在这里不吃等死!
玉华公主死得不明不白,她本是为两国安好而联姻,如今东陵大军要讨伐大宇,边境不宁,你怎能就这么把自己关在这里,不为她做些什么?她不能完成的,便由你替她完成!清悠相信,公主她会看见的。”
一席话毕,她倏然转身,那扇门却在她离开后缓缓开启。
“父亲,孩儿请求带兵出征。”两日未梳洗的顾辰暄,显得有些潦倒,他跪在顾衍生的面前,面如死灰。
顾衍生恨铁不成钢,更恨温玉生生地把他引以为傲的儿子给毁了!到底是谁欠了谁的!
“逆子!那不过是个女人!你还要为她不死不活到什么时候!”沉痛的叱问争红了他的双眸,脸部肌肉因激动而紧缩。他起身,踱到另一边,不想看见儿子这颓丧的模样。
顾辰暄一动不动地跪着,双目无神,干裂的嘴唇一开一合,坚定道:“儿子并不为其他,东陵大军压境,儿子只不过想尽为人臣子的一份责任。”他重重地叩了一首,又道,“无论爹你同意不同意,我都决定了。即便做不了战前领将,也甘愿为卒,尽我最后一份力。”
“什么叫甘愿为卒,尽你最后一份力?”顾衍生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只看见儿子远去的身影。
不仅是大宇,连东陵都在传两国即将开战,人心惶惶,温玉站在东陵的国土上,遥望着早已远去的大宇,低低问道:“你这样好么?真要开战?”
萧翊寒仅在她身后一步之遥,听后笑道:“没想到公主也关心政事。”
“我毕竟是大宇的公主!”温玉不知从哪儿来的莫名怒气,几乎是低吼出声,倒惊了她自己。
萧翊寒微有讶异,轻哼道:“不做得逼真些,怎骗得过那些狡诈之人?况且,不早日揪出这些乱臣贼子,大宇亦是岌岌可危。”
“哦?倒没发现九皇子也这么关心大宇国的安危。”温玉讥讽道,她可绝不会相信,他萧翊寒会善良如斯。
萧翊寒没有说话,觑了温玉一眼便拔脚返营地。他的确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他自有他的目的和企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