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凤曜出去之后,三娘亦是跟着走了出去。走到门口,脚下却是顿住,而后转身又走向禅室内。
她沉沉的眉眼看着悟济:“他将才说的,卓家四女亦是帝王签,可是真的?”
悟济抬头,看着面前站着的三娘,而后轻声道:“有王将之风国母之命者,亦是能抽到帝王签。”
三娘听得心里一松,缓缓地吐了口气,而后嗔怪的看了一眼悟济:“不早说。”
而后也不待悟济说话,便往禅室外走去。
秋日天高云淡。赵凤曜跟三娘回去之后,便开始着手安排青州护南军的调离潜伏。
一整日下来,赵凤曜到了夜间才回到府上。
一回府上,他径直去了书房,阅完几位大人所写来的信件后,已经疲惫至极。
他身子往后靠去,而后长长的吐了口气,抬手轻轻的按了按额头。
斜飞剑眉,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俊美轮廓在烛光下愈发孤傲冷清。他缓缓低坐起身子,从桌案上拿起一张白纸,沾着砚里还未干的墨,落笔便画了起来。
不大会儿,里头就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轮廓,一点朱唇似桃花,一双丹凤眼冷冽却妖冶。
赵凤曜放下笔,而后把手放在桌案上撑起头,细细的看着画上的女子,眼波温柔似水,含情脉脉。
一扫平日的冷冽,他温和的眉眼中带着哀伤与深情,静静的看了起来。
而后,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了抚画中人的面庞。墨约莫干的时刻,他双手并着,半趴着贴了上去。
闭上眼,闻着上面的墨香味。哀哀长叹一声。
从恋上她起,他似乎就变了个人,坚硬如铁的心变得柔情,常年冷冽的面容变得像小孩子一般爱笑爱委屈。
往日里他亦是能一身凌厉的跟诸位大臣讨论江山和社稷,如今,想想江山,不及她莞尔一笑。
就像是中了魔,往日里的凌厉洒脱,羁傲不逊,在她面前通通成了云烟。即使她拒绝了她无数次,心上被插了一刀又一刀,如今还是恋着,疯狂的恋着。
赵凤曜坐起身子,看着纸上的女子。他大概已经疯了。
就像是祈求,慢慢的,自己在她面前卑微起来。几乎卑微到尘土中,被伤的遍体鳞伤,然后向小孩子一样,得不到的就喜欢作对。
活成了连自己都厌恶的模样。
不谙世事般轻重不分,矫揉造作。
赵凤曜依旧静静的盯着桌案上放着的白纸。而后轻轻的叹了口气,将桌案上的画纸轻柔的折起来,拉开桌案的屉子。
屉子中有厚厚一叠相同女子像的画纸,他将画纸放进去,而后关上屉子。
他如今很明了,她跟他是不可能的了。她也说得很明白。
不管结果如何,往后彼此大概也是各自一方,相忘于江湖。
赵凤曜长长一叹,起身拿起旁边挂着的外衫,往书房外走去。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有女如玉,不可求思。
十月初三,卓夷葭收到了御诏,允了她请愿回北地的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