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夷葭跟在两人身后,也不出声。
出了下马坊,卓夷葭看着卓子恒扶着卓顺武进了马车。
忽而卓子恒转头,看向卓夷葭:“多谢将军对娘娘的关切。”
卓夷葭没有回话,只是冲着卓子恒点点头。
卓子恒上了马车,而后马车缓缓驶去。
“长玉。”卓夷葭一手牵着长玉递来的马绳,看着渐行渐远的卓家马车,开口唤道。
长玉在后头,应声:“在。”
“给你主子传话,让他并所有大臣,前来见我。”卓夷葭面上严肃的说着,说罢,转身翻身策马狂奔而去。
长玉亦是翻身上马,向着另一边策马而去。
兰贵妃上吊自尽的噩耗传来,几家欢喜几家愁。这件事像是一颗投到平静湖面的石子,让本就动荡的朝廷更加不安起来。
孙家的倒台,卓家的揣摩,加上大部分官员的罢免与提擢。
山雨欲来风满楼。
卓夷葭回了宅子,由知画易了妆容,而后带着知画和长玉往南城外行去。
卓夷葭到了南城宅子的时候,北凉一个人站在屋子外的房檐下,身后跟着抱着膀子的北笙。
北凉背着手看着走进来的卓夷葭。而后向着她往庭院中走去。
卓夷葭紧绷的脸上一缓,疾步走向北凉,目光扫过俩人:“你们俩来的够快的。”说着目光看向北凉:“你不是去江晋了么,怎么在这儿?”
“我是将好到京城找三娘有事。”北笙跟着北凉走下房檐,向着卓夷葭走去,对她说道。
“金平最近不太平,还是想先回来帮衬帮衬你。”北凉走到卓夷葭旁边,伸手执起她的手腕,然后捏了捏她的衣裳袖口:“这么热的天儿,你怎么穿这般厚,不怕中暑么。”
三人刚好走在庭院中央的合欢树下。隔着偌大的树叶,遮挡着已经敞开的日头。
“这几日晴雨交替不定,身子有些低热,穿厚一些也不热的。”卓夷葭站在北凉跟前,安抚的说道:“你也莫要担忧。”
北凉皱了皱眉,抬起手,放在卓夷葭的脑门上。
“热倒没有,你身子畏寒的紧?”说着,北凉的眉头又皱的更深了些,放在额头的手却还轻轻的探试着卓夷葭额头的温度。
这几日接连的晴晴雨雨,让院子里头敞开的地板一块儿干一块儿湿。院子中间的合欢树一地来不及清扫的落红。
树上还有些许湿意。
赵凤曜从屋子中走出来的时候,便见着卓夷葭跟北凉站在那株开的繁盛的合欢树下,北凉一手执着她的手腕,一手抚摸着她的额头。
他定定的看着树下的两人,只能见到卓夷葭微微露出的侧脸,其余都被北凉高挺的身子挡住了去。赵凤曜脸上变得冰冷起来。比往常还要冰冷。像是一块儿冻住的古谭,深邃而寒冷。
他放在身侧的手,慢慢的捏紧,青筋暴露着,又缓缓松开。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抬起,面无表情的拉了拉身上的衣领,而后面无表情的转头,向着屋子中的暗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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