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相白日在东阁里览了一天的折子,一个头两个大了,回家还得应付门前排成队来造访的七大姑八大姨,并手里拿着各个推荐信即将调离的地方知州或是士知府、使司运同云云。
他缩着脑袋,就准备往后门进去。哪知一到后门,又是一条排成长队的人。
文相抱着手臂,站在远处,看着自家被挤得水泄不通的后门,面上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今儿马车坏了,他还抱着侥幸心里走后门。早知道,就是抬顶轿子出来也好啊。
文相长长的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还还没有暗下来的天儿。
为时不算太晚。
他转过身,往街市上走去。
东城的宵禁时分还早,这会儿正是大街上最热闹的时刻,文相慢悠悠的在路上走着,看着一旁吆喝着的小贩,和来来往往的行人。
背着手悠闲的跺着步子。
他目光扫过,忽而一顿,落在前面一个买米的摊贩上。
文相停了停,而后快步走上去:“何大人?”
正在买米的何文靖闻言,直起身子转头看去,便见身后的文相正背着手看着自己。
“相爷。”何文靖眼中带着惊讶,转过身子站定,双手抱拳拜了拜:“真是巧,这儿都能遇见相爷。”
“可不是巧呢,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文相笑道,边说边凑着身子往前探了探:“你亲自在这儿挑米么,如何?”
“米还不错。”何文靖亦是笑着回道,说着,一旁卖米的摊贩已经量好了米,向着这边递来:“客官,您要的白稻米,拿着勒。”
何文靖一旁跟着的小厮接过,掏出怀中的银两付了钱。
文相看了看小厮抱着的米袋子,然后转头看向何文靖:“我以为兵部的事儿会让你焦头烂额,你倒是能忙里偷闲。”
兵部的左右侍郎,一个东方葛牵扯贪墨,一个宋振东牵扯到孙相,纷纷牵扯落马。一根丝拉出一堆烂根,党羽牵扯,利益拉绊,下面各部门调动也是差不多换了个天。国税牵扯的户部,有苏辛原坐镇,真要说起来,兵部可算是这次受波及最大的。
何文靖看着文相,笑着回道:“相爷哪里的话,忙必然是忙的,不过调动官员也不归下官管,我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也就好了。”
“好啊,说起来就是我最忙,忙的头打地。”文相背着手无奈的笑道,而后看着何文靖:“既然何大人也无事,要不,咱俩去喝两杯?”
“正巧,下官也是好久没喝过了。”说着,何文靖转头看着一旁抱着米袋定定站着的小厮:“你先抱着米回去罢,跟夫人说,我跟相爷去喝两口。”
“是。”那小厮低头应声,而后抱着米袋子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上午下过雨的路上有些湿,不过现在下午却是敞开了。天就像是被雨水洗过一般,蓝的发亮。
两人都在东家巷子住,穿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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