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惠,但骨子里都是傲的,傲的不可方物。情感里更是连沙子都容不得。
无论兰贵妃对皇帝爱是不爱,若是断定亲丈夫害死了自个儿的孩子,她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原谅二叔了。
如此,性情大变也是情理之中。身处深宫,唯一可以仰仗的身边人却是这般模样,她的生活渺茫的都是绝望。其实还有卓家是她的仰仗,还有自己的亲爹和亲大哥,可以保她后宫无忧无虑安宁一世。
可遇到这种事,如遭雷劈之后尽是无望,等她想明白怕也是要几年时间的。换作上一世的她,也是这般。
卓夷葭身子往后靠了靠,放在桌子上的右手轻轻敲了敲桌面:“虽然我实在想不出那位做此事的原因,可若是真的,兰贵妃可就不一定坚定不移的是宫中人了。”
“主子还是准备从兰贵妃身上下手,打开卓家的口子么?”陈三娘在一旁问道。
“若是真的,有何不可?”卓夷葭撇了撇嘴,收回桌上的手:“若是真的,我还要赌一把呢。”
“赌什么?”
卓夷葭伸手,拿下自己脸上带着的面具,勾了勾唇角,却是没有笑意。她将面具放在桌子上,生出长满薄茧却依旧纤长的食指,点了点雪白面具上,朱色缠绕在眼角的枝蔓,轻声道:“就堵它了。”
也越来越深,浓郁的黑将一切都笼罩着。本来灯火通明的卓家也灭了宴下的灯笼。
参加晚宴回去的卓家二女卓夷柔也乘着孙家的马车离开了卓府。一条街之隔的孙府不大会儿就到了。
卓夷柔由贴身丫鬟琴儿搀扶着下了马车,往着孙家里头走去。
孙家宅子内,卓夷柔走进屋中,她一手由琴儿搀扶着,一手撑着肚子,往屋内的小书房走去。
孙云舟在书房中埋着头看着手里的竹卷。听到声音,转头看向走进屋内的卓夷葭。
“卓府那边怎么样?”孙云舟一边问着,一边放下手中的竹卷。
“母亲那边,说是会帮忙想办法的。”卓夷柔说着,向着孙云舟走去。
她走到孙云舟旁边,看着他温柔的一笑:“相公累了否,我帮你按按。”说着,伸出柔荑就要按上孙云舟的额头。
孙云舟头往旁边一偏,避开卓夷柔的手,眉头一皱:“你三妹那边怎么说?”
“三妹?”卓夷柔看着孙云舟,眼神一凝:“她还能怎样,我是说了。她就说些什么‘不要担心,总会好起来’云云的废话。哼~”说罢,卓夷柔冷笑了一声。
“相公,不要说这些繁琐的事儿了,平白坏了我们的心情。”卓夷柔走到孙云舟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一手扶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拿过孙云舟放在桌案上的手,贴在自己肚子上:“你摸摸的我们的孩子,今天他又踢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