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之下盈盈亭亭然。
晚风扫过,偶有玉兰花瓣飘落枝头。
那株广玉兰下,卓夷裕与孙林逸喝着酒,一人靠着她的院墙,一人倚着树干,抬头定定的看着。也不知是在看枝头的玉兰,还是漫天的繁星。
卓夷葭收回目光,转身,想要往来时路而去。比起烦杂的应酬,她更不想在这边遇到卓夷裕跟孙林逸。
“阿裕,这么多年了,你可有心上人?”
卓夷葭的脚步一顿。落会了原地。转头看向远处。
卓夷裕端着酒杯,偏着脑袋,而后摇摇头:“不曾有。”说着,卓夷裕顿了顿,回头看向孙林逸:“你呢?”
孙林逸闻言,端起酒杯往口中一倒,站起了身子,八尺伸长挺立如松。他捏着酒杯的手垂在身侧,目光扫过靠着的院墙,最后落在院子中央的垂丝海棠上。摇摇头:
“没有。”
卓夷裕跟着孙林逸的目光,扫过那间院子,眉头一皱:“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该不是还念着?”
孙林逸闻言,笑了笑,回过身子,抬起头看向朗朗天空的月:“那倒不至于。如今,我连她的眉眼都想不起了。更不论音容举止。只是依稀记得,记忆中还有这个人罢。”
“那你为何,弱冠之后许多年都不曾同意家中说亲?”卓夷裕说着,端起脚边的酒壶,斟满。
“我再也记不清她了。”孙林逸说着,语气怅然而忧伤,说罢,他转头看向孙林逸:“阿裕,我记不起她了,却也再爱不上别人了。”
卓夷裕斟满酒的手一顿,抬起头看向孙林逸,挑眉道:“为何?”
“我不知晓。”孙林逸说着,回过了头,复而看着天上的月:“我自是年少,韶华倾负。最美的年纪去了,也就没了情爱。媒妁之言,泯然众人矣。”
过了谈情说爱的时光,也就没了情爱。
“只求往后的日子,祖母为我说的,是个两不相厌的人。”孙林逸说着,转身往院墙上倚靠着。
“只是你还没有遇见罢了。”卓夷裕将手中斟满的酒抿了抿,又道:“再说,不定以后你娶的女子,不是两不相厌,偏是因为两不相厌,日久生情呢。”
听着卓夷裕的话,孙林逸扯着唇角笑了笑,点点头:“是呢,说不定呢。”
“对了,你该庆幸的。”卓夷裕声音忽而拔高,看向孙林逸:“你幸运多了,还任由自己挑拣。”
孙林逸闻言,弯腰拿起地上的酒壶,抬头看向卓夷裕,等他继续说下去。
卓夷裕埋下头,不知想到什么,乐了乐,不禁笑出了声。抬头看向孙林逸,:“我大哥才是真真的倒霉,似乎被长平给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