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南商的子民啊!
直到如今再闻,卓夷葭全身的怒火都压抑不住。她坐在马上,之间捏紧,感觉到身后不发一言的肃静,冷笑一声,声音如寒天腊月冻人:“自然不能放过的。西齐是怎么屠我南商,待日后我便怎样屠他。”
身后一阵沉默,没人接话。
好一会儿,近在一旁的副将陈参谋才轻声道:“我们要杀到西齐么?”
“自然,不然我们收回北地将他们打走就罢了?”卓夷葭转头看着陈副将一挑眉。
众人屏息凝视。皆是垂下了头,难道不是吗?
卓夷葭回过头,声音冰冷:“便正是因为南商一直处于被动,敌来我挡,敌走便送,如此来来回回不胜其烦,便愈发好欺辱。这一次,西齐可不是小打小闹,倾国之力所来,便是要侵吞南商。这场战,不是他们想打就打,打不过就走的。既然要打,那不是我死就是你亡,再不可怯退。”
南商向来尊崇儒家,以仁治国。这仁义也刻到了边疆的将士中。却也让西北两地的边疆多年被蛮夷或者西齐江晋等国不胜其烦的骚扰。每次打退,他们便跑。跑了之后觉得反正人走了,也就不再追究。
于是西北塞外的敌军就算知晓南商国力昌盛,军队整肃威武,却没有几个是从心底里怕的。
一直抱着想打就打,不打就退的姿态。
“可是这场大战之后,我军消耗,若是长驱跨过这片大戈壁直入西齐,当又是一个大消耗。大战之后本该以养兵为主,如此行事怕有伤国力。”陈副将策马走在卓夷葭的另一边,开口之间带着忧虑之色。
这流光将军的为人他如今是明了了。有勇有谋亦对行兵布阵极为精通,杀伐果断。领兵打仗亦是难得的将才。
便是身上戾气太重,若是触犯了她,那处决起来亦是毫不留情。还倔,不好劝。
“我知晓陈将军担忧之事。”卓夷葭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开口,幽幽道:“兵固然要养,可是这会儿不是养兵的时机,南商内忧外患,必捣一处。如今我们身在辽北,又遇到强国西齐的大举进攻。便该趁着此次机会,让西齐大伤,近百年之内不敢扰我边境才是上策。”
卓夷葭说着,顿了顿,抬头看了看蓝白相间的天:“如今已是四月,四月天暖风和,北地的冬过得再慢也就个把月的时间了。若此时不快速攻败西齐,等北地的春意一来,他们缓过来之后,便不那么容易了。”
身后跟随的众将士听闻卓夷葭细致而耐心的分析,皆是点点头。脸上依旧带着晦暗不明的肃容。
一行人说着,打马缓行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徐道城。
徐道城中皆是兵士,井然有序。城中百姓早已被安排至别处。如今卓夷葭归来,城门大开,待行过之后又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