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唇,带着哭腔声音有些嘶哑:“我知道了。”
一堆安慰的话堵在了喉咙,卓夷葭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转头看向淳耳:“淳耳先生可有方法让王爷遗身保持如今模样?”
淳耳看了看卓夷葭,点点头:“有的,不过也只能保半年。”
“好,我安排将王爷遗身连夜运出去,就说王爷病重,不能随军。”卓夷葭说着,顿了顿,转头看向赵月溪:“郡主呢?”
赵月溪目光还落在躺着的怀荣王身上,片刻,才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既然父王将最后的遗言都传给了流光将军,将军吩咐便是。我一切听令。”说罢,又抬起手,抹了抹面。
“那就还要劳烦郡主跟淳耳先生一起,守住王爷遗身。不能让外人知晓。”卓夷葭看着赵月溪说道。
赵月溪点点头,上前一步,走到怀荣王的床边,咬着唇摸了摸他的脸,而后拉起被子,盖住了他的头。一颗颗的泪滴到被子上。
卓夷葭看着赵月溪强忍悲痛的样子,抿着嘴一言不发,偏过头不再看床上的躺着的人:“我派莫离跟着郡主,让他协助你,若有异样,速来禀报我。”
站在身后的赵月溪依旧点头,轻声开口:“好。”
卓夷葭闻言,不再言语,也不再回头,大步往帐篷外走去。
莫离在帐篷外等着,见到来人,便是行礼:“将军。”
卓夷葭走出帐篷外,站定,也不偏头看他,声音沉沉的,有些沙哑:“你跟着郡主,听她令行事。若是中途有鬼祟之人探听王爷之事,不用回禀,格杀勿论。”
莫离抬头瞥了一眼卓夷葭,目光很快扫过面具上如血腥一般的纹饰,妖娆而可怖,一眼扫过便低下头:“是!”
卓夷葭走出帐篷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大步走出不过十米远,便见着匆匆而来的知画。
卓夷葭没有停下脚步,直直的往前继续走去。知画跟了上来。
“事情都办妥了吗?”卓夷葭转头看了一眼知画。
知画点头:“刘守备等人都控制起来了。”
“不用控制,直接杀掉。以免多生事端。把李四给我叫来。”卓夷葭边走,边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是!”知画点头,又转身往另一边的驻军之地走去。
漫天飞雪,纷扬席卷,呼啸着的晚风让夜变得难闻人声。
卓夷葭往前走去,每一步,都踩着约有一寸厚的积雪,一个个脚印留下,很快又被一片片的鹅毛大雪覆盖。
徐道城今夜已破,西齐大军从徐道,定然会直接攻入她们现在所在的桐仁城。
桐仁城在徐道后方。距离不远。徐道是辽北到桐仁城的必经之地,桐仁是北地辽北之外的一大重城,交通便利,又能行军。
北达徐道、辽北等驻军重地,南连安江这个军事重城,西通大军粮库镇江。东南西北一看,再加上地利优势,便是那北地的一大中心之城。
若是桐仁城一旦失守,北地便陷了一半。
这样的重城,谁敢丢?就是脑子拴在裤腰带上,拼了老命也是要守住的。
不要说桐仁,就是桐仁前面的徐道,也没人敢丢。例如全威,一听要破徐道,是决不允许的。
是啊,这样的大城谁敢丢。没人敢丢,也没有会觉得有人敢丢。
可卓夷葭敢。
不仅丢徐道,她还要丢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