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夷葭在地图上插上一根根铁竹片:“辽北在此,东面荒山在此,相隔不过二十多里地,荒山上多滚石。将军带军士占好高地,备好大量滚石。再挖一些坑,越多越好。将城中投石炮都搬过去。这几日你们先修兵养气,九日之后,带兵去郑阳,领一个月的粮草。”
“是!”高副将点头铿锵应声。
“这一仗,我们得靠耗。天道,寒天冬月,胡天飞雪,北地极寒,大雪连日不断;地道,散地(我国地域作战,为'散'之地)作战,敌军孤立无援,我军确易退。所以此次交战打为次,正面交锋亦为次;诱为上,谋为上,耗为上,陷阱剿灭亦为上,众将可记清楚了?”卓夷葭站直身子,冷冽的看着众人,叮嘱道。
“是!”众将点头应声。对于卓夷葭或多或少的质疑,早已在她极具作战经验的分析中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对主将的服从。
卓夷葭说着顿了顿,忽而转头看向身后的长玉,问道:“现在几时?”
长玉三步并做两步出门,又立即进来,对着卓夷葭回道:“寅末。”
“寅末。”陈参谋点点头,看着卓夷葭:“冬日的天亮的晚,估摸大部队会在卯末到。潜伏的二十万大军,应该是卯中攻城。”
“不对。”卓夷葭皱着眉头摇摇头:“他们的二十万前锋部队,在冰天雪地中静静等待了三个时辰,按兵不动,将军们不觉得有些不妥?”
“是呢,我一早就在想这个问题了。”一直从未说话的江都尉突然开口道:“冬月如此寒冷,他们没道理站在冰天雪地中半夜,一动不动。且我们静观不动,我们攻击亦不动!”
江都尉说着,指了指地图上戈壁:“难道说站那儿就是为了给提醒我们,他们要进攻了,让我们小心?”
怎么说都不通,要真是这样,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脑子有问题。
卓夷葭沉吟一下,她抬头看了一眼江都尉,复而又低下头,看着地图:“是了,西齐也不傻。若是我没有料错。大军应该已经从东、西两面,准备攻城。”
本来她不敢确定,却不曾想,江都尉竟然是几人中第一个意识到问题所在的人。
众人一听,大惊。
“该当如何?”高副将惊道。
卓夷葭抬头看向高副将:“高将军先去驻守荒山,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离职守。城中的事宜,我会安排。”
高将军皱了皱眉,看了看诸将士,点头回道:“是!”说罢大步往外走去。
高副将一走,张副将回过头便看着卓夷葭,脸上带着担忧:“若西齐主力大军东西两面夹击,我们要如何是好?”
“当做不知。”卓夷葭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东西夹击了,兵力必然分散。前方二十万部队不动,黑压压的一片足够吓到我们。不过是为了混淆试听,让人将心思都集中在他们的身上,不过是为了给大部队争取时间。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任由他们攻城吗?”
“不过几座空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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