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淳耳,眼睛一亮。
“主子。”知画冲着走进的卓夷葭行礼,抬头看了一眼淳耳。
卓夷葭摆摆手,径直往屋内走去:“世子的身子怎样了?”卓夷葭声音压低,走到赵凤曜的床边。
他依旧是睡着的,脸色比上次她来的时候更加灰白了。嘴唇已经变成了乌黑,脖子上的血管已经浮上了肌肤,能看到灰白的肌肤上一根根红红的血路,甚是骇人。
“已经差不多了。”知画跟在卓夷葭的另一边,也压低了声音说道。
淳耳没有说话,径直走到赵凤曜的旁边,探了探他的鼻息。
而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号起赵凤曜的脉。
床上的赵凤曜终于迷迷糊糊的醒来,有些睁不开的眼睛缓慢的张开一半的眼帘,目光直直的落在卓夷葭身上,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来了啊。”
卓夷葭目光落在赵凤曜脸上,抿着唇点点头,没有应声。
赵凤曜目光转了转,这才看到坐在一旁给自己把着脉的淳耳。
他没有说话,回过头,千斤重的眼皮又沉沉闭上。
此时淳耳站起身,将赵凤曜的被子掀开。赵凤曜白色的里衣里裤顿时显露了出来。
一屋子里,知画和淳耳都是医者,看病人自然不避。良鱼是赵凤曜的贴身小厮,自然也是不用回避。一圈算下来,只有卓夷葭,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在男子的寝房中,如何能看他着里衣的样子?
卓夷葭微不可查的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淳耳一颗颗解开赵凤曜的扣子,里衣被拉开了去。她终是偏开了脸,微微的潮红浮在脸上。
淳耳跟良鱼都盯着赵凤曜,无暇顾及其他。站在卓夷葭一旁的知画却是发觉了主子的一样。
她瞥了一眼卓夷葭偏开的侧脸,微微皱了皱眉。主子不是个拘节的人,以前在寺庙中跟世子一同席地而眠似乎也是极为坦然的,这是怎的了?
“可以用药了。”淳耳的一声话语,唤回了两人的思绪。纷纷转头来看。
此时赵凤曜上衣全被拔了开,露出里头的肌肤,裤子也被上挽,到了大腿根部。乍一看就似穿了个四角亵裤。
卓夷葭强忍住偏头的情绪,上前一步,看了看赵凤曜已经黑紫的身子,问向淳耳:“他身子有碍否?”
“毒成这模样了,自然有碍。不过把蛊引出来,调理些日子就好了。”淳耳已经习惯了卓夷葭对赵凤曜的上心,不觉有异的回道。
卓夷葭点点头,上前替赵凤曜将被子盖上,突然有些心虚。
“那先生开始吧。”
淳耳看了卓夷葭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知画便道:“师兄解蛊,我在旁边打下手,主子要回避一下。”
“回避?对,是要回避。”卓夷葭自顾自的点点头,而后转头往屋外走去,口中喃喃道:“可不是要回避嘛……”
淳耳奇怪的看着卓夷葭离开的背影,他医人的时候,旁边不能有闲人打扰。主子不是知晓的么,怎么……他转头看了一眼知画,知画抿着唇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