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接,就会慢慢换一个话头。毕竟一个皇子,提到一个庶女,已经是很得脸的事了。哪个会多问呢?
“反正本宫今日无事,那就在这儿等她归来吧。”赵谷翊说着,往亭中央的石桌走来,一撩衣摆,坐了下去。
众人惊诧不已,堂堂二皇子,毫无疑问未来的东宫储君,怎会对一个庶女这般上心?!还能坐在将军府等她归来?
所以,二皇子今儿来,真是他所说的赏景?还是因为卓四?
众人心中猜疑不定,若是提到个别的名字,可能她们就都想一样了,二皇子必定是为了此人此事而来。但放在一个庶女身上,就有些不确定了。毕竟身居高位之后,一言一行都是带着目的和利益的。怎么想都难想出一个庶女,会有怎样的利益。
最大的利益,不过是身后牵扯的镇国将军府。若是因为卓家,东南西北的说法,肯定都是嫡女更适合。
难道当真是来将军府赏景看湖的?
面上不过几息时辰,众人心思已经百转,赵谷翊又云淡风轻的说道:“说起来,本宫再未见过那架伏羲琴了。听说是上古遗琴。少有人能弹出乐声,连宋伯都不能。也不知四姑娘所奏如何。”
卓家少有人听过卓四弹琴的,偶有听到,不过是很低很低的琴声,还是清晨她练琴安了消音片之后听到的,若是不仔细听着,都快忽略了那琴声。
说起来,整个院子里,就卓夷裕在偏院的时候听过卓夷葭那一曲琴声。
“她成天也是跟着家里男子一般,喜欢弄剑的,越活越粗糙,琴音当是入不了二皇子耳的。”华太君说着,脸上带着惯常的笑,也不知是因为回避,还是因为谦虚。
“太君这般说就谦虚了,别人没见过,我可是见过卓四姑娘的字,比书法大家的字,也不差的。哪儿就能说是舞刀弄枪的粗人了?”赵谷翊说着,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这边还不待华太君说话,二皇子便放下了手中端着的白釉茶杯,“卓四姑娘,约莫何时归来?”说着抬头看了看天儿。
开春以来,天儿偶有放晴,今儿就是这样一个春、光大好的日子。未初的天上有羽毛般的鳞云飘着。几只燕子飞过,春风轻扫。
华太君跟卓太爷对看了一眼,而后卓太爷转头看向看着天儿的赵谷翊道:“今日四儿大概是回不来了。”
卓夷裕在旁边听得暗自翻了个白眼,哪儿是大概,明明是肯定。
“哦,为何?”赵谷翊收回看着天儿的目光,看向卓太爷,眼里带着疑惑。
都问到这份上了,这会儿哪还能藏着掖着。
卓太爷突然叹了口气,而后摇摇头:“四儿不久前糟了梦魇,樊林寺的悟济大师说是大凶,有劫。四儿吓到了,她祖母求了樊林寺许久,那边才答应将她接入庙中,这会儿大概在庙中祈福化凶。”
这话,听不出家中一丝不对,吓到的人,是卓四,还是华太君求得樊林寺,有什么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