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眉,“要拉拢孙家?”
卓夷葭摇摇头,“不,要扳倒孙家。”
孙相贪权,如今在朝中,最大的党羽就是以他为中心展开的,孙相还没有蠢到明目张胆的违背民意,偏偏他的党羽里太多蛀虫败类。
要想扶起南商,第一个要除的,就是孙相。
这也是当年父皇跟她说过的。
郑田叔显然也晓得这些,一听卓夷葭不是拉拢。皱起的眉头松开来,然后又皱了起来,“如何扳倒?”
孙相是内阁首辅,门生遍野,南商文官中,几乎都是过了孙相门的人。要这样一个大权势的人,如何容易?
以孙家如今的权势,是个上位者都会想要治他。可是这些想法,都是上位者心里的,比如卓夷葭。
可是臣子不同,他们站的位置不同,想的也就不同了。
“孙相要主持来年的北地春闱,我们就从春闱下手。”卓夷葭说着,“千里之堤,慢慢咬空就简单多了。我已经派了人去北地,不多时,我也会亲自去北地。朝中的事,就仰仗郑大人了。”
主考春闱,孙相自然要前去北地。要让春闱事发,只要保证春闱之前朝中一切安泰便可。
郑田叔点点头,“我知道如何做了。”虽然这事儿对于他一个大理寺卿来说不简单,但是他是大理寺卿,要找点儿小麻烦,还是可以的。
“若是郑大人觉得难,可以去亲近两人。”卓夷葭说着,拂了拂肩上掉落的水渍。
“哪两人?”郑田叔看着卓夷葭,原来朝堂还有人。
“一个,是刑部尚书姜国子。”
“姜尚书?”郑田叔听着挑起眉,他想起出狱之后,姜尚书的极力举荐,“姜尚书也是我们的人吗?”
卓夷葭摇摇头,“暂时还不是,先不要惊动他,等我慢慢谋划。”
郑田叔点点头,姜尚书是朝廷中不多的秉直清廉的官员,若是有他加入自然是很好的,“那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是那位的宠臣,苏辛原。”卓夷葭双手交叉,端正的放在腹间,看着郑田叔说着。明明姿态是小女儿,语气却冷冽如山林中的寒风。
郑田叔一听,皱起了眉,“苏辛原那老贼也要拉拢?”
苏辛原媚上欺下,为人奸诈歹毒,要他加入,郑田叔是从心里排斥的。
卓夷葭摇摇头,“自然不是。苏辛原深得帝宠,你亲近他,自然就近了那位一步,那你在朝中说话的分量,就重了。你要在表面上与他们混做一团。这样拿到他们贪赃枉法的证据,以后惩治起来才会有把柄,名更正,言更顺。审知彼己强弱利害之势,虽百战实无危殆。”
郑田叔点了点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个道理,他懂。
“只是委屈大人了。”卓夷葭声音缓了缓。
郑田叔摇摇头,“既然我选择了位置,就该谋事。”
卓夷葭也跟着点点头,忽而又嘱咐道,“若是郑大人需要帮忙,将才说的两个人,你只能选其一。”要么是跟姜国子同谋,要么就是跟苏辛原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