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门外站着的小厮闻声小跑进了屋子,小心翼翼的将窗户关上,他记得明明关了啊。
“可能上午忙忘了。”主子们不喜欢下人狡辩,于是小厮关了窗户便退了出去。
君笑院内,卓夷葭的院子外,万物寂静,只闻风声。红姗接着房檐下挂着的灯笼透出的微弱的光一针针的纳着鞋底。风吹的灯笼摇摇晃晃,烛光也跟着时隐时现。脚下的炭盆已经出了一层灰,红姗拿着针挠了挠头皮,伸出脚轻轻踢了脚炭盆,炭上的灰震的落下了一层层,火盆顿时又旺了起来。
从旁边的低矮的角房上突然跳下了三个蒙面黑衣的人,直冲红姗,红姗吓得一抖,嘴一张就准备尖叫。哪知尖叫还未发出,就被最先跳下来的黑衣人三步并作一步上去就给捂了嘴。
“呜呜……”红姗的声音就这样被捂在了喉咙了。
“是我。”卓夷葭紧跟在后面直接推门进了屋。
红姗一愣,打开了身前捂住自己的手,看着进去的黑衣人,“小姐?”
“嗯,你去洗洗睡吧。”卓夷葭走进屋内。
“我要先服侍小姐洗漱啊。”红姗将鞋底放在板凳上,端着火盆进了屋,然后转身去将门掩上。知画在一旁将油灯点上。
油灯的光极弱,一点上都看不清一丈之外的人物。
“不用,明日一早你要早起服侍我,今夜就早些去睡吧。”卓夷葭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红姗顿了顿,看了看周围站着的知书知画,然后点点头,应声退下。
红姗一走,知书知画已经将衣服换了,卓夷葭也很快的换上了平日的衣裳。将怀里揣着的信封和纸拿出来放在桌上。
知书刚走出去准备守门,脚步一歪又折了回来,“主子,二老爷院子里来人了!”
卓夷葭抬头。
“大概找主子过去问话的。”知画看着卓夷葭,想起卓夷葭上午说的不去,然后又吩咐知书道,“出去说主子已经歇下了。”
“不。”卓夷葭将桌上的信放在了妆台下的柜子里。“歇下了也会叫我起来去问,直接去吧。既然昨日敢那么大胆的要我的命,必然是无所顾忌。派去刺杀我的人如今无踪无迹,生死不明,面子上我反而是唯一的切入点。他们暂时还不敢将我作何。真要将我作何,我也不是吃素的。”
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小厮求见的声音,“二老爷让四小姐过去一趟,有话要问。”
卓夷葭出门应声,留下知书守门,带着知画,跟着小厮往二房院子走去。
两人到了二房院子里的时候,书房里头很安静。
跟着小厮走进了书房,便看见书房中央大书案前,坐着的卓子华。
大书案左上角点着一个孩童手臂大小的蜡烛,烛光亮了整个书案。书房里其他角落里的蜡烛没有点起。书案后坐着的卓子华在烛光下轮廓分明,丹凤眼美须髯,低着头看着桌上的文案,看不清眼中的阴冷情绪,而立之年带着成熟的俊美,在屋子中唯一的烛光下显得如琐玉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