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大老远从偏院将云姨娘的东西搬过来?留念想的话不过是哄丫鬟的幌子。
卓夷葭将箱子里的几本书拿了出来,摊开看了一眼,然后将拿起其中一半泛黄破旧的书。
翻开看起里面的殇琴曲谱。
所谓殇琴曲,是不同于普通琴曲。以琴作剑,以音作招,杀人于无形。
这是一本残曲,只有一半琴谱,书面已经破旧的看不清琴名。
卓夷葭知道,这是《楚歌》。
因为剩下的一半在师傅那里。
卓夷葭又将其他的曲谱看了一遍,又翻了一遍东西,确定没有自己要找的东西了,才把刚刚拿出的东西放回去,只留下十指布环和那盏蒹葭灯,盖上箱子。
卓夷葭将布环戴上十指,提上蒹葭灯,走出房间,坐到房檐下的伏羲琴前。
将蒹葭灯放在一旁,坐定之后,卓夷葭带着布环的指尖扫过琴弦,轻声潺潺流出,比之前自己弹得顺手多了。
一曲下来,卓夷葭有些喘气,还要多练呢……
卓夷葭又抬起双手,看着指尖的雪丝锦缎布环,我是为了报仇,你呢,又是为何……
院子栅栏外有一棵广玉兰树的叶子,紧靠着院子,落叶纷纷,一阵风卷起。
卓夷葭坐在凳子上微微出神,就这样看着外面的北风,看着外面练武场里的武动的人影,良久。
也不知过了多久,红姗抱着一捧热乎乎的糍粑饼子走到了院子。
“小姐,快吃,热乎着呢。”红姗走到卓夷葭旁边蹲下,将手里的糍粑饼子递了过去。
“办好了?”卓夷葭接过饼子吹了吹。
“嗯,三娘让我来回话,说都妥了。”红姗声音压低了些,说着便看到卓夷葭旁边的蒹葭灯,“小姐你把这灯取出来干嘛。”
红姗将灯提起来,灯下面缀着的银铃叮声作响。
卓夷葭转头看了眼蒹葭灯,“你把它挂起来,听着她的声音心里静的下来。”
“好。”红姗应了一声,从屋内搬出高板凳将蒹葭灯挂在了房檐。
叮…叮…叮叮……
一串银铃的声音传出。
卓夷葭望着挂灯的红姗,“挂好了我们去祖母那边一趟。”
“好,我快些,这就好。”红姗高举着手踮起脚应声。
房檐高,红姗个子高挑,也踮起脚挂了几次都没有挂上去。
凳子有些摇晃好不容易挂上了灯,红姗刚想吐出一口气,踮起的脚尖一歪,一个趔趄就倒了下去,“啊呀!”
卓夷葭见状,手往伏羲琴上一扫,一阵琴音流出,伴随着一阵风挥起一旁的软垫子托住了掉下来的红姗。
红姗掉到一旁的软垫子上,没有摔倒,后怕的抚着心口呼了几口气,手才撑住身子准备起来。
一撑,才反应过来身下的是个软垫子,“咦”一声,“这垫子怎么跑到我屁股下面去了?”
卓夷葭没有答话,问道,“摔倒了吗?”
红姗摇摇头,“没有。”说着起身拿起垫子,自言自语的喃喃,“我刚刚记得这垫子好像没在这里呀。”
红姗将手中的垫子放到一旁。
“挂好了就走吧。”卓夷葭起身,对着后面放垫子的红姗说道。
“嗯,我去给小姐拿个披风。”
卓家小姐出门得有长辈的允许,高氏今日要和卓夷涵交代入宫事物,没空见她。她就去华太君那里求个出门的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