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洌的酒水划过咽喉,只见白皙的脖颈轻动,一盏酒樽就这样见了底。
禅心无奈,他还没有答应呢,不过既然她执意如此,要猜便猜吧。
左丹青见禅心已然蓦然,清了清嗓子,不顾脸颊因为酒精刺激浮上的两抹红晕开口:“我猜公子一定没有直接恐吓七殿下。”
禅心没有言语,笑容依旧。
“怕是公子在门外让他立下承诺,然后才肯开的门吧。”左丹青说完这句,居然忍不住打了个酒嗝,连忙慌乱的捂住嘴巴。
“不能喝就不必逞能,四小姐就这么不愿意兑现承诺么。”禅心无奈,伸手又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左丹青接过轻抿了一口,如今的自己到底还是太小,想当初她陪着轩辕煜赴宴,挡酒简直是家常便饭,事到如今,她头脑无比清醒,身子却已经醉了。
“难道说我猜错了?”左丹青睁大了眼睛,显然有点失望。
禅心看着她这副半醉不醉的摸样,已经决定放过一马,苦笑道:“四小姐别忘了,七殿下不过是个孩子,对于小孩子来说,出尔反尔再寻常不过。”
左丹青一怔,她还真的忽略了这一点,也许是曾经接触了太多思维成熟的人,所以习惯性用交换来处理问题。
“我虽然没有直接恐吓,但也差不多,那小东西在黑漆漆又臭气熏天的净房里早就吓傻了,我带他出来的时候他气得要剥了你的皮呢。”
闻言,左丹青无语凝噎。
“于是我就顺着他的话,问他是不是将他锁入门中的是不是个女子,还列举了你的特征,他听了连忙点头,然后,我就告诉他……”说到这里,禅心似乎自己也忍俊不禁。
“我就告诉他,你被赃物附体,凡是沾染上了就要被我带到敬国寺去驱邪,七皇子幼年曾在那儿活活吃了一整年的素斋,所以对此深恶痛绝,没想到再见了你,他就果断改了口。”
左丹青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个神棍讲清楚事情的原委,只恨不得能剜掉这家伙的舌头。
传说中的一屁俩谎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吧?!左丹青无语的吞了吞口水,严重怀疑他是怎么被国师大人选作关门弟子的。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以后居然还继任了朔北的国师。
蓦地,一个念头涌入左丹青的脑海,瞬间将思绪全部打乱。
如果说禅心不那么名不副实,他为什么要说出轩辕煜没有帝星之象的话?
就目前来看,此人圆滑世故,根本不可能如此愚蠢,明目张胆的得罪新帝,那他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摘星楼的大火仿佛还历历在目,左丹青情不自禁的闭上眼,回想楼顶那抹遗世独立的白影……
乌黑的大眼猛的睁开,正对上禅心清俊无双的容颜,嘴角还噙着一丝若有如无的微笑。
她突然开始怀疑,前世,公子禅心实为诈死……
这时,鼓乐声突起,宴会正式拉开了序幕,一袭华美宫装的安宁长公主从内殿走出,拖着大红色的拽地裙走向上座的太后和圣上。
随着她优雅的步伐,堂下不断响起阵阵掌声,左丹青也将思绪拉回,颇有深意的看了禅心一眼。
看向禅心的不止是左丹青,安宁长公主的视线也一直没有离开过他,尤其是当她走过禅心落座的桌案前,流光美目似乎含了盈盈泪水。
不论她的表情多么楚楚可怜,禅心都视若无睹,低头敛眸看向空空如也的盘中,直到安宁坐到她的位置,都不曾抬起。
鼓乐声间歇,取而代之的是高山流水般的筝音阵阵,一群身着轻纱的舞娘翩跹入场,素手轻抬,玉足轻点,合着筝音开始旋转跳跃。
堂中坐着的众人也纷纷举起酒杯,一时间觥筹交错,众宾欢颜。
左丹青从来对这种表面上浮华奢侈一片祥和,背地里却争名夺利勾心斗角的宫宴提不起兴趣,所以陪着王氏敬了几杯酒,又说了会儿客套话之后就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享受美食。
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她专心致志的品尝着美味佳肴之际,坐上的安宁公主也不知是听了谁的提议,突然开口道:
“本宫瞧着今儿晚上来宴的人可真是不少,总看这些个舞姬们跳来跳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就让各位上前献艺,一展才华可好啊?”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坐下的世家公子官宦小姐们表情各异,有一技之长再身的自然捂嘴偷乐,另外那些学艺不精的就面露难色。
皇后听了十分开心,用眼神示意岳典,岳典虽然喝的面红耳赤,但见到姑母的表情立马会意,连忙起身,第一个附和道:
“小弟不才,愿为公主献上一曲。”言毕,他就从怀中掏出一根短笛,笛身通透,圆润...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