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师兄渐渐泛红的脸庞,左丹青忍不住在心地叹息,她学艺之时也曾问过关于师父珍藏的这副晨雪寒梅图由来,却被师父搪塞过去,如今看到师兄这副进退两难的摸样,莫非还有何隐情?
但无论如何,眼下,只有咬定这幅图是真迹才能躲过此劫。
左丹青闭上眼睛,努力回想那幅图的摸样,与此同时,那个罗姓公子为了向围观的众人证明他所言不虚,还特意将所谓的真迹拿了出来。
两幅图一同打开,乍一看去,还真是一摸一样。
图上所绘之景,皆是腊月清晨,寒梅在雪中怒放。
看到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那罗姓公子傲慢的昂着头,漫不经心的解释道:“大家请仔细看看,虞记所出的晨雪寒梅图中,梅树树干色泽蓝黑,显然是低廉的松烟墨所绘,而家父藏品色泽黑中泛紫,沉重内蕴,乃为上品桐油墨所绘,云逍子乃是我朔北第一画师,又怎会用南擎喜好的松烟墨。敢问虞公子,你还如何抵赖?”
虞朗闻言,心下一突,父亲早年长居南擎,故而习惯松烟墨,不然以父亲的功力,又怎会轻易被人看出是仿制。
人群中传来嗡嗡的议论声,如同沉重的铁锤敲打在他的胸口,一时间几欲窒息。
左丹青抬眼,看着虞朗挣扎的样子,感觉下一刻他就会承受不住压力继而承认。
不行!绝不能承认,一旦承认,虞记苦心经营的名号终将毁于一旦,师父一生坦荡,自己绝不容他人如此设计辱他名誉。
思及至此,左丹青再看向那两幅几乎一样的寒梅图,蓦地,画上一抹淡绿映入她的眼帘,脑海中灵光乍现,一时激动的她差一点就惊呼出声。
电光火石的瞬间,她整理好了思路。
锦缎华服的罗公子还在滔滔不绝,这时,人群中突然传出了一声童音将他打断。
“请问这位公子确定,此图作于朔北而非南擎么?”
从哪儿杀出来这么个程咬金,罗公子强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耐着性子转过头,正看到人群中跳出一个小小的孩童,一身庶民的粗布衣衫,黝黑的小脸蛋上唯有两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异常闪亮。
虞朗也看到了这个小人儿,一时间忘记了紧张,睁大了眼睛看向他。
“你是哪儿来的小孩,毛都没长齐就敢跟本公子叫嚣。”罗公子不耐烦的瞪了左丹青一眼,却发现这小孩竟丝毫没有退场的意思。
“公子莫急,我不过是想替你分辨一下这两幅画的真假。”左丹青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这样的微笑让虞朗莫名的心安,明知道对方不过是一稚儿矣,却莫名的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于是,虞朗恭敬的行了一礼对左丹青道:“愿闻其详。”
围观的群众显然也被这突然蹦出来的小人勾起了性质,都大喊速速说来,罗公子还想要讽刺几句也都被人潮淹没。
得到虞朗的肯定,左丹青开口道:“这画中描绘的雪景并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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