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是不能够经营好。瑛儿,我知道,你在傅家受了很多委屈,还差一点儿被净身出户,落个不清不白的名声。可正因为这样,你才更应该珍惜这些财产啊。这些日子以来,你帮助傅金山打理惠和坊,已经轻车熟路,现在,只经营一家织染坊,不是什么难事。”
徐慧瑛平静地说:“长姐,我已经心灰意冷,不想再留恋红尘俗世了。惠和织染坊,我送给你,你就将它归在你的织染坊名下好了。还有那处宅子,我也准备出手。”
“你这到底想做什么?”徐心然吓了一跳,“你卖了宅子,是打算回家去住吗?那你也不用卖掉那个宅子啊,那毕竟是你的夫君留下来的。何况,你回家住,也不不必非要卖掉那个宅子。”
“我不是要回家去住,而是想……”徐慧瑛紧紧咬着下嘴唇,眼眶里满是泪水,半晌,才抬起头来看着徐心然,“长姐,我想出家。”
“什么?”徐心然呆住了,“为什么呀?瑛儿,如今一切都已经平静下来了,你又不是无可傍身,带着那处宅子和一家织染坊,你想自己过也好,想再嫁也好,都由着你,可你万万不该有这个念头。你这样想,爹知道了,会多么伤心?玥儿已经……已经不可能回到京城了,你若是遁入空门,爹一把年纪,怎么受得了?听长姐的话,你若是觉得继续住在傅家有心结,那就先回家去,跟爹和天佑做个伴儿,至于你的织染坊,我可万万不能接受,那是你辛辛苦苦、在傅家委曲求全才换来的。”
徐慧瑛摇摇头:“长姐,你就不要再劝我了。我心意已决,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倒不如剃度为尼,与青灯古佛相伴,了此残生罢了。”
“乱说!”徐心然轻声斥责道,“爹还活着呢,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你年纪轻轻,咱们大齐国又没有不许女子再嫁,你上面又没有公公婆婆,不会有人阻挠你,你何必说这种厌世的话?”
“长姐,我……”徐慧瑛忍不住大哭起来,“长姐,这都是我自己做的孽,你就让我做了尼姑念经拜佛去赎罪吧……”
徐心然默然无语。
半晌,才轻轻拉着她的手:“瑛儿,我知道你的意思。当初,你是为了对付我,才嫁给傅金山的。你利用了傅金山,可也被傅金山所伤害,你并没有得到自己最初想要的,却失去了原来所有的。可是瑛儿,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管我们原来如何,现在我们都应该好好儿珍惜眼前,你说是不是?”
“可我还有什么可珍惜的?”徐慧瑛泪如雨下,“我什么都没有了。这么多年来,我和我娘,还有玥儿,处心积虑欺辱你,算计你,可到头来,失去一切的,不是你,而是我们自己。我娘已经走了,玥儿也远嫁南越,我失去了丈夫孤苦伶仃,就连天佑,也是和你最亲。我们母女三人,机关算尽,坏事做绝,现在,这报应终于来了。希望我现在才想到去赎罪,去求得佛祖的原谅,还不算太晚。”
徐心然说:“可你总该替爹想想啊,如今徐家总算是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天佑也聪明懂事,你忽然来这么一出,爹能受得了么?你已经失去了母亲,难道还想失去父亲不成?瑛儿,你不仅仅是你自己,你更是徐家的女儿,,以前的事情,咱们不要再提,咱们往长远里看,行吗?”
徐慧瑛仍旧是摇头:“长姐,我心意已决,你不用再劝。我只求你一件事,三天之后,你跟爹去说,不孝女慧瑛已经削发为尼。傅家的那处宅子,我已经找好了买家,明天就能换来现银,希望你能交给爹,让他用来抚养天佑。”
“你别求我,我不去说!”徐心然生气了,“要说你自己去说,你都不敢自己面对爹,凭什么要我替你挨这个骂?还有,你的宅子,你自己用,天佑不缺那些银子。”
“长姐……”徐慧瑛再一次痛哭失声。
徐心然不忍,叹了口气:“要不,你再想想,再等一个月,就一个月,好吗?若是一个月之后,你还是坚持要削发为尼出家念佛,我绝不拦你。”
徐慧瑛哭得说不出话来,只得频频点头。
徐掌柜自然不知道两个女儿的这些事情,他只知道,傅家的四个儿子算计自己的女儿,却没有得逞,女儿最终还是分得了傅家两成的财产,外带一处九进九出的大宅子,在懦弱的徐掌柜看来,这个结果真的很好。
而徐心然,分娩后身体已经恢复得不错,这时候,正筹划着要抓紧一个月的时间,给徐慧瑛觅一个好夫婿呢。在大齐国,孀妇再嫁并不稀奇,只要不是又老又丑或者生了病、名声不好的的,基本上都能再找到像样的人家儿。自己的妹妹才二十来岁,年轻美貌,还带着那些一大笔家产,不愁钓不着金龟婿。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