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这个了,姜雨宁也已经定亲,忙着准备自己的嫁妆,哪里管得了什么福盛祥,可徐心然仍然觉得,还是自己和丈夫住在自己家里比较舒心。
姜雨晨是不会阻拦她的,不仅没有要求她放弃生意专心在家服侍自己,而且还开玩笑说:“心然啊,如今你的生意越做越红火,连太皇太后和圣上都指名儿要福盛祥的料子,那说不定,圣上会封你为皇商呢。”
徐心然挺着大肚子,却并不显得笨重,她给满园的九月菊浇水,一边说:“我哪儿有那么大本事?能把福盛祥维持下去,将来把绸布庄和制衣坊好好儿地交给天佑,我也就放心了。”
“可织染坊终究还是你的啊。”姜雨晨正色道,“其实,大齐国一向还是很重视工商的,并不像前朝,只注重农桑,而刻意打击工匠和商户。心然,你一定不知道,皇商并不是只顶了一个头衔,而是实实在在有品级的。比方说,杭州有一家专给宫里制作瓷器的瓷器行,他们的杨掌柜,就被先皇封为皇商,等同于五品官职,也拿着朝廷的俸禄呢。”
“真的吗?”徐心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姜雨晨说,“我说的,可都是真的。还有湖州,有一家谭记木器行,专给宫里做家具,太皇太后和圣上的黄花梨木床,就是他们做的。谭掌柜也是皇商,还是四品呢,拿的俸禄,自然也比杨掌柜高出许多。”
徐心然听得艳羡不已:“阿弥陀佛,我若能当个七品的皇商,也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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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转凉,徐心然也快要临盆,可她仍然放不下心来,因为林公公订做的那批布料丝绸,还剩一百匹深灰色的棉布没有完成。她每天都要在织染坊待到很晚,督促着工匠们尽快将这些布料全部完工。
徐掌柜有时候会带着天佑来看她,和她聊起远嫁南越的徐慧玥。
“心然,也不知道,玥儿那丫头在南越过得怎样,吃的、住的都习惯不习惯。南越王宫规矩多,也不知道南越王待她好不好。”
徐心然笑道:“爹,您就放心吧,玥儿机灵着呢,南越王一定会喜欢她的。”
“唉……”徐掌柜叹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南越王宫就有那么一个奇怪的规矩,就连宫里的娘娘们,时间长了都能与家人见一面,可南越王宫,硬是这样不近人情。”
徐心然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管能不能见面,总归玥儿失去了那边享福了。爹,您不用总是惦记着她,眼下最重要的是天佑。”
徐掌柜点点头:“是啊,我也盼着天佑快些长大,好接替你打理绸布庄和制衣坊,着眼看着你就要生孩子了,不能再让你太劳累。”
“爹,我已经把织染坊的事情托付给绿云和小林了,至于绸布庄和制衣坊,还得请爹多费心。”
“如今你们姐妹三个都有了归宿,我也就放下一大半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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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徐掌柜的清净日子并没有过多久,因为他的二女婿傅金山过世了,当然,他并不是为此事而悲伤,而是随着傅金山的过世,作为傅家四兄弟主心骨的傅叔垣,忽然变了脸,以徐慧瑛没有诞下子嗣为由,要让她净身出户。
徐慧瑛自然是不肯的。她的理由很充分,尽管她没没有为傅金山生下孩子,可傅金山在世的时候,早就把惠和坊交给她打理了,而且傅金山病重期间,是她在一直服侍照料,四对儿儿子儿媳只是过来看看罢了,而且为傅金山送终的人也是她,所以,她理应继承傅金山的宅子与全部惠和坊。
傅叔垣与刘玉芳夫妇态度转变之迅速,令人咂舌。他们首当其冲跳出来,指责徐慧瑛没有尽到妻子的责任,以至于他们的父亲才年过半百就身染重病,他们有理由怀疑,傅金山的病,是徐慧瑛造成的。而且据他们讲,徐慧瑛给傅金山诊治也十分拖沓,本心里并不愿意傅金山好起来,而是盼着丈夫早死然后她好侵吞家产。
刘玉芳更是对三个妯娌说:“徐慧瑛那狐狸精,你们以为她能安着什么好心?当初她年纪轻轻,嫁给谁不好,为什么非要嫁给一个半老头子?还不是看上了老爷子的家产和惠和坊?而惠和坊和那处宅子,本来是该咱们四家平分的,可如今那贱人一口咬定老爷子早就给了她,咱们可不能叫她得逞!”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