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然!”姜雨晨一身戎装,走进了制衣坊的铺面,与徐心然告别。
“表哥……”徐心然面对表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虽然她只是听父亲和表姑母聊到了云沛公主、赐婚、抗旨等字眼儿,可也将整件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知道表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会被圣上贬到西北边陲去受苦,所以十分内疚。她很想说些道歉和关心的话,可根本无从说起,因为直到现在,姜雨晨也从未对她表白过超乎表兄妹之外的感情。
姜雨晨倒是一如既往地爽朗:“心然,我今天来,是向你道别的。我就要去西北边陲了。”
“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徐心然问道。
“也许三年五载,也许十年八年,也许,这一辈子就不再回来了。”姜雨晨的话叫人十分伤感,可他的表情和语气没有丝毫的颓然,就仿佛,他去了西北边陲,真的会建立功勋。
“表哥……”徐心然犹豫半晌,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其实有些事情,是不值得去做的,因为你所得到的,远远及不上你失去的。”
“心然。”姜雨晨收起了爽朗的笑容,认真地看着她,“你说得对,有些事情,做了之后的确是得不偿失,可我做的这件事,我从未后悔过,即便是所有的事情重来一遍,我也会这样选择。”
“表哥……”徐心然忍住想哭的冲动,拼命保持着灿烂的笑容,“那你……一定要多保重。我……我会一直等你的。”
“真的吗?”姜雨晨露出了阳光一般明媚的笑容,“你真的会一直等我吗?可是,也许我这辈子都要留在西北了。”
“不管是三年五载还是一辈子,我都会等你的。”徐心然的目光中流露出了难得的温情,“不过,那个时候,我可能会变成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满脸皱纹,牙也掉了,头发了白了,拄着拐棍儿,会不会吓你一跳啊?”
姜雨晨大笑:“那个时候,我也成个老光棍儿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徐心然不假思索地说:“不会。不过到那个时候,你也不许嫌弃我。”
“好。那咱们说定了,谁也不许嫌弃谁。”姜雨晨伸出了一只手,要与徐心然握掌为盟。这握掌为盟,是军营中的习惯。
徐心然毫不犹豫地也将自己的右手伸了出来,与姜雨晨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一言为定,谁也不许不守承诺!”
姜雨晨忽然显出了落寞的神色:“可是,心然,你也知道,我这一去,不仅仅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的问题,战场上刀剑无情,万一我……岂不是耽误了你的终身?”
徐心然用另一只手轻轻掩住他的嘴:“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一定会好好儿地回来的,我知道,我有预感。”
姜雨晨又恢复了方才的豪气与爽朗:“好,就借你的吉言,我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的。心然,一定等我,我要在沙场上建立功勋,我要让我的战功卓著到足以让圣上给我们赐婚的程度。心然,保重!”
姜雨晨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开了徐心然的视线。他不敢再停留,甚至不敢多说一句话,更不敢回头再看一眼自己心爱的女子,因为他怕,怕这样会让自己消磨了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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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哥哥……就这样走了吗?”姜雨宁泪眼婆娑地看着母亲姜夫人,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一次,虽然哥哥姜雨晨也是远行,可是和上一次从易县到京城不同。这一次,也许就是永别了。而且沙场刀剑无情,她十分担心,哥哥是否能活着回来。
姜夫人呆呆地站在窗前,喃喃自语道:“心然啊心然,你果然是个灾星,害了徐家还不够,又来害我的儿子。晨儿,你为什么就这么犟呢?你不是一个没分寸的孩子,从来都是最让你父亲放心的一个,可是这样一次,你是鬼迷了心窍吗?为什么要为了那样一个女孩子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啊……”
姜夫人已经给丈夫写去了家信,姜老爷看过信后自然是心急如焚,恨不能插了翅膀当时就飞到京城,立刻阻止儿子这种愚蠢的行为,并立刻向圣上表示,犬子雨晨能娶到云沛公主,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也是姜家几世修来的福分。
可是,虽然他只是个不起眼的主簿,但也不能随便擅离职守,尤其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若是他离开易县来到京城为儿子打点开脱,那么,儿子最终连去西北边陲的机会都要丧失。
所以,姜老爷只能忍,并在回信中叮嘱妻子,一定要高高兴兴地将儿子送走,再去宫里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皇后问安的时候,一定不能流露出半分悲痛,更不得流露出半点不满。
可是这封回信还没送到京城,姜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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