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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徐心然照例在制衣坊忙碌,看着库房里愈来愈多的成品军服,她的心情愈来愈轻松。
“大小姐,端木先生来了,说是有话要和大小姐说。”阿威走进来,对正在清点军服的徐心然说。
“端木先生?”徐心然十分诧异,他有话要和我说?”
“是啊,端木先生是这么说的,不过看样子,他不是来做衣裳的。”
徐心然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思虑片刻,说:“请他到里边来吧。”
“徐大小姐。”端木仁德拱了拱手,“冒昧前来,不会打扰你吧。”
徐心然笑道:“无妨。端木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似乎,徐大小姐很忙。”端木仁德环顾了一下这间高大宽敞的库房和码放得一座座小山似的军服。
“不算很忙。”徐心然已经猜出来他要说什么了,自己让陆东胜给徐慧瑛下药导致她得了心悸之症的事情,或许能瞒得过父亲,瞒得过苏氏,瞒得过徐慧瑛本人,却绝无可能瞒得过行医世家出身且又认真严谨、带有几分书呆子气的端木仁德。而且,她也很清楚,端木仁德与侯绪之不一样,端木仁德是一个非常正直且又敬业的人,况且自己没有任何他的把柄,根本无法像以前威胁侯绪之一样威胁他。
端木仁德盯着她:“那我就直言不讳了。”
徐心然的脸上波澜不兴:“请讲。”
端木仁德深吸一口气,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了口:“你妹妹的心悸之症,是怎么得来的?”
徐心然微微一笑:“端木先生是在怀疑我?”
“从你妹妹的脉象上看……”
“端木先生。”徐心然轻声打断了她,“徐家二小姐从未叫过我一声姐姐。”
“所以你就这样报复她?”端木仁德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徐家的家事,我并不十分清楚,只知道你十七年来被父亲嫌恶、被庶母欺凌、被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所不容,我知道,你也许在徐家受尽了委屈,可这不能成为你害你妹妹的理由!你别跟我说这与你无关,从你妹妹的——好吧,从徐家二小姐的脉象上看,她是最近半个月里才得的这种病症,而且是因为饮食之中掺入了让她产生心悸之症的药物。”
“是吗?”炉子上的水烧开了,徐心然不紧不慢地沏了一杯茶放在了端木仁德的手边,“端木先生果然是御医传人,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所在。不过,既然端木先生说得这么肯定,肯定了我就是让徐家二小姐得了心悸之症的罪魁祸首,那么为什么不立刻将这真相大白于天下?至少也该让我父亲知道吧。却在这里和我浪费时间。”
端木仁德涨红了脸:“徐大小姐,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一个在家里得不到亲情的可怜的女孩子,所以那天我才会因为误解了你而专程向你道歉,可是今天我才发现,我错了。”
徐心然平静地看着他:“我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可怜,是端木先生您想错了。”
“徐大小姐,”端木仁德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收手吧,你妹妹——哦,二小姐的心悸之症还有救。就算她这十几年来每天都在欺负你,可也没有要了你的命啊,你不至于要她以命相抵吧?”
徐心然说:“端木先生,若是你自认为医术高明可以悬壶济世,那么就尽管去将徐家二小姐的病治好吧,相信我爹一定会因为你救了他心爱的女儿而对你感激涕零并重金酬谢的。若是你自认为正气浩然要将我绳之以法,那么就请你去官府,从我们这制衣坊的后门出去,往左拐,遇到第二个十字路口再往东,过一个丁字路口,最宽的那条路上就是了。哦对了,我看过端木先生写的药方,好一手漂亮的魏碑,想必就不必请人写状纸了。”
“徐心然!”端木仁德被徐心然激怒了,竟然丢掉了一贯的温文尔雅,大叫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么先请端木先生说明白,你今天到我这里来和我说了这么多,你是什么意思?”徐心然端起茶杯,慢慢地吹着上面的茶叶,舒舒服服抿了一口,这才回答了一句。
“你……”端木仁德痛心疾首地看着她,“我真是没有想到,你这样美丽的一个女孩子,竟然有着一副蛇蝎心肠!”
“好一位正气浩然的端木先生啊!”徐心然轻轻击掌,“既然端木先生如此正义,那么我倒有一事请教。”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