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送钱送粮来的,大人怎么能杀我?”
坐在一边的文丑笑道:“当然可以杀了。杀了你,我就不信王芬敢不送钱送粮来。”
几个卫兵冲上来抓住许攸就望外拖。许攸急了,大声喊道:“大人,我真是送钱送粮来的。”
“东西呢?”颜良瞪着双眼问道,“东西在哪?”
文丑冲着卫兵招招手,示意他们把许攸放开。
“钱粮都在库房里,要拿你们自己去拿。”许攸生气地说道,“我们没有马车,也没有人。”
“马车呢?人呢?难道城中的人都死光了。”文丑笑嘻嘻地问道,“许大人,你不是拿我们寻开心吧。”
“没人就是没人。”许攸歪着脑袋大声叫道,“我来只是对你们说一声,要拿你们自己去拿。”然后他指着颜良说道,“另外,我想告诉你,王大人已经上书弹劾你了,你等着下大狱吧。”
颜良没有理他,命令卫兵把他拖下去关起来,“你如果骗我,我把你煮了喂狗。”
他随即让射虎带人进城取粮。射虎带着五百士兵跑到粮库,却被告知需要颜良亲自前来才能发粮。射虎无奈,只好派人回营通知颜良。
颜良闻讯后,冷笑道:“这个王芬,想方设法诱杀我,欺人太甚。”
“暂时不要去。”文丑笑道,“你一去,他肯定不给你,他的目的无非就是要逼着你私自开仓取粮,然后他好名正言顺地杀你。这个王芬,他把我们当白痴嘛。我们不去。”
“哼,我当然不去了。”颜良说道,“我就不信,他敢饿死这些黄巾军。这事拖的时间越长,士兵们就越恨他,我倒要看看他最后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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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陪同李弘进了府衙,大家闲聊一会之后,袁术寻了个借口,匆匆返回馆驿。何风和周旌已经在屋内等了很长时间了。
“你们接到我的消息了?”袁术进门就问道,“可有计策?”
“李弘在子时之前就要离城回营,距离现在只有四个时辰,时间太仓促了。”周旌说道,“如果我们要杀他,就要临时想办法,临时做准备,这太危险了。”
“你们过去定下的几个方法现在一个都用不上?”袁术问道。
周旌点头道:“一个都用不上。”他看看两人,谨慎地说道,“我怀疑李弘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他把长水营留在城外是什么意思?”
“他说明早就走,所以把军队驻扎在城外。”袁术说道,“我留了两个匈奴人在大营坐镇,不会出事的。但是今夜不杀他,就再也没有好机会了。李弘到了河间国,颜良他们被杀的消息肯定会传到他耳中,到那个时候再围杀李弘,代价就太大了。以我看,要杀他,就在今夜信都城内。”
周旌沉默不语,凝神沉思。
何风走到袁术身边,压低声音说道:“何大人在信中一再交代我们要务必击杀李弘,他说这关系到天下的兴亡。何大人说得这么严重,是不是他们有什么大事瞒着我们?”
“谁?”袁术警觉地问道,“大将军?”
“王芬要我们杀李弘,何颙也要我们杀李弘,大家都要杀李弘,但到底为什么要杀他,你知道吗?”何风说道,“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名堂,不会就是为了看他不舒服吧?”
袁术想了一下,凑到何风耳边说道:“反正大家都想他死,那就杀了吧,想许多干什么?杀了他,我们不但可以拿到王芬的钱,还可以得到大将军的赏识,还可以升官发财,有这么多好处,为什么不干?你想许多干什么?”
何风狐疑地看了袁术一眼,将信将疑地问道:“你没有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袁术笑眯眯地说道,“我不过是个校尉,你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军司马,我们能知道什么?听何颙那个党人的,总不会出什么错。”
“你们看这个办法怎么样?”周旌忽然抬头说道,“半夜里,我们在城门袭击李弘。”
“半夜动手,我们还有四个时辰的准备时间,虽然太仓促了一点,但也勉强可以应付。大人手上的五百人加上信都城田大人的五百人,城内现在总共有一千人,而李弘只有一百人,在实力上我们zhan有绝对的优势。”矮矮胖胖的周旌皱着眉头,慢慢解释道。
“城外的黑豹义从呢?”袁术问道,“那边何时动手较为合适?”
“子时。子时士兵们基本上都睡熟了,正好动手。”周旌说道,“关键还是时间,我们准备的时间太少,如果时间再充足一点就好了。”
“那还等什么?”袁术催促道,“你快去找田丰商议。拙言,你立即带着我的手令去大营坐镇,命令刘冥和鹿贤悄悄做好袭击黑豹义从的准备。”
“城门附近一定要派人看看?”周旌提醒道,“所有的出路都要堵死。”
“我马上派人到城门查看地形。”袁术笑道,“你们都忙吧,我到府衙陪李弘聊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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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笑着问田丰道:“田大人,你刚才说河间国的事是误传,你可有什么证据?”
田丰点头道:“大人可否随下官到书房详谈?”
“好啊。”李弘笑道,“可要让我的侍从都退下?”
“那倒不必。”田丰笑道,“你的侍从站在屋外就可以了。”
李弘走进田丰的书房,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屋中迎接他的宋文。
“长风兄。”李弘惊喜地喊道,“原来你躲到了这里。”
“大人可知自己身处险境?”宋文躬身行礼道。
“还好啊,我没有感到什么危险啊。”李弘笑道,“多谢长风兄的关心了。”
宋文和田丰对视了一眼。“大人不相信我们。”田丰笑道,“我给大人看两样东西。”
田丰从案几上拿了两卷书简递给了李弘。这是两封书信,是审配和沮授写给李弘的书信。
李弘抬头看了一眼田丰,高兴地问道:“原来两位大人的回信都送到了田大人这里。我这几天正在奇怪,怎么两位大人迟迟没有回信,是不是把我李弘忘记了。”
“怎么会忘记大人?”田丰笑道,“你先看看书信,然后我们再细谈。”
审配和沮授都在书信中揭发了王芬的一些不法行为,两人不约而同地怀疑王芬和襄楷要在冀州搞什么阴谋。
“大人现在信任我们了吗?”田丰看到李弘放下书简,问道。
李弘拱手笑道:“这事关系重大,我不能不小心。既然审大人和沮大人都很推崇二位,和二位的关系也很亲密,我当然应该信任你们了。”他随即问宋文道,“长风,你刚才说我身处险境,是什么意思?”
“王芬和袁术要在信都杀你。”宋文说道,“大人现在只有一千黑豹义从随行,实力微弱,情况非常危险。”
“王芬在年前曾经派周旌携重礼来收买我。”田丰接着说道,“我和周旌是老朋友了,不好驳他的面子,另外,我也想知道王芬到底想干什么,如是我就收下了这份重礼。三天前,周旌突然从邺城来找我,说你的部下颜良私通黄巾蚁贼,准备趁着陛下回乡祭祖之机劫杀天子,他还拿出了一些证据,说你和朝中的奸阉是此事的主谋。周旌对我说,王芬要我调动信都的郡国兵,配合袁术的长水营,捕杀大人和黑豹义从。”
“他们都有了详细的计策,准备明天晚上在筵席上动手杀你。”宋文苦笑道,“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进城了。”
李弘非常感激地再次拱手,连声称谢道:“田大人为什么要把这等机密的事告诉我?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东西?”
“对。”田丰道,“就是河间国的事。此事王芬虽然极力遮掩,但我还是听到了风声。我几次派人去看,结果都是一样,王芬除了买了一些木材和石头堆在现场之外,根本没有动手修缮宗庙,临时行宫更就不要提了。王芬想干什么?”他愤怒地挥手说道,“王芬想图谋造反,杀你,不过就是为了掩饰他们的罪行罢了。”
“大人虽然临时改变行程,打乱了他们的安排,但我想,他们一定会在今夜杀你,所以……”
田丰的话还没有说完,庞德突然在屋外喊道:“大人,田大人的主薄有急事求见。”
田丰闻言赶忙对李弘说了声“告罪”,然后匆匆走出了书房。时间不长,田丰一路小跑着赶了回来。
“大人这么着急干什么?”李弘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笑着打趣道,“难道袁术带人杀进来了?”
田丰神情紧张地说道:“大人,他们今夜在城门动手。”
李弘微微一笑,泰然自若,好象事先就知道似的,毫不奇怪地问道:“田大人可有破敌之计?”
田丰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没有。现在无论城内城外,大人都处于极度的劣势,除了逃走之外,别无他途。”
李弘摇摇头,笑道:“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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