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轲懵逼脸,“郎君再怎么英气,那也是堂堂正正的男儿,哪可能被塑成闺阁贵女?”
寻梅哂笑,“所以妾身之前才说,夫君还是不听为好。”
徐轲:“……”
依旧不懂。
“……这几道指令,妾身心中惶恐,便想着悬崖勒马……”
寻梅一面和那些线人虚与委蛇,一边思索着退路,然后她遇见了徐轲。
“……妾身原本的打算是——嫁了夫君为妻,再用这些年攒下来的银子自赎二人身契,以后远走高飞……”
寻梅未说完,徐轲就打断她。
“你若是想要离开柳府,未必需要嫁人……”
寻梅翻了个白眼,“夫君这话可是轻巧,妾身一个妙龄少女,独身一人在外行走,能安全得了?只怕人还没走多远,已经被鬼祟之人盯上,被卖到那种见不得光的地方……”
徐轲:“……”
“况且,夫君也不用妄自菲薄。柳府一众家丁之中,哪怕夫君脸上有黥刑的印字,容貌也是顶顶棒的,更别说学识和谈吐。对于女儿家来讲,难道还不是好夫婿的人选?”
寻梅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没有想要高攀,但总要找一个合自己心意的。
她缠上徐轲,一开始的确是为了急着逃离柳府,但后来也是真心想要嫁给徐轲。
“那你提醒我提防踏雪……难道背后之人给的指令又有变化?”
寻梅叹息道,“大概是妾身太想嫁给夫君,行事不当,惹起那些人的厌恶了……”
“这又怎么讲?”
“踏雪试探妾身几次,一开始只是警告,后来慢慢多了恶意。直至大婚之前,踏雪瞧着妾身的眼神,满含杀意,瞧死人一般。由此可见,那些人已经容不得妾身存活了。她几度试探,妾身都谨慎应对,这才让踏雪相信妾身口风紧,没有泄露他们的事情……”
说道这里,寻梅嘲讽地笑了笑。
踏雪自以为遮掩得好,但寻梅却渐渐琢磨过来——恐怕那位郎君早已经发现端倪了。
别的不说,当年郎君前去琅琊求学,她一开始也想跟过去的,但郎君那会儿说话却有些怪,将她留在了河间郡,甚至暗示她想要追到徐轲,还不如从他身边人下手,先刷够了好感……
于是,寻梅就留下来了,郎君带走了踏雪。
如今回过头来想,寻梅不禁开始怀疑……
郎君这么做,应该存着保护她的心思?
毕竟,若是她和踏雪不分开,迟早会出意外。
可叹,踏雪始终没发现这点。
“踏雪对妾身存了杀心,怕是……夫君很快就能当鳏夫了呢……”
徐轲听了,顿时冷下脸,将寻梅抱了个满怀。
不轻不重地斥责,“说这些不吉利的做什么!”
寻梅愉悦地笑着,枕在他的肩头,“到时候,夫君可还记得妾身不?”
“为夫不会当鳏夫,你还要当娘呢!”
说罢,夫妻两人盖了被子,被翻红浪,室内春色盎然。
云消雨停,徐轲起身用温水净了身子,换上日常的衣裳。
“你先睡着,轲去寻郎君讨个主意,此事拖不得。”
寻梅窝在被中,托着腮,“拖不得?那你刚才还不正经?”
徐轲扭头瞪了她一眼,可惜没把人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