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张药方,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开的。上面刚好有那味药。”空心菜将药方递给王员外。
他拿起那张药方,果然有天蝎蛇床草这一味药,她还真的识字。想来心里就更加惋惜。他这儿子病刚好,也亏冲了喜,但是那儿媳妇宁愿睡柴房也不和儿子同房,还有他这逆子居然要娶那勾栏里的女人,真是让他头疼不已。
“你所言天蝎蛇床草有问题?到底有什么问题。”王员外看见那个稚气未脱的丫头,她虽然长着克夫的黑痣,其余的还真的不错。
“我的话是真是假,你们将那从我们药铺买回的天蝎蛇床草加入这药方之中熬制给你家的鸡鸭一喂,不就见分晓了。”她看了那王公子一眼,他脸上也是满是阴郁。
“那药引可已经加入新药方熬制了?”他问那个小丫鬟道,明显言语中有些急促。
“老爷,药快熬好了,药引加进去,半刻钟就好。”小丫鬟回答道。
“熬好了端进来。”王员外严肃的说道。
“爹爹,这是怎么回事?”王家少爷看见房中就剩下他们三人才问道。
“是这样的,我家的药铺昨日就天蝎蛇床草被人动了手脚,爹爹为了阻止贼人放毒,还差点丢了性命。早晨刚醒就叮嘱我药出了问题,你家的丫鬟却刚好来买这味药草。治病的药草成了毒药。小女子不想自己家药铺蒙受不白之冤,所以冒失的闯入王员外的府邸,希望能救王公子一命,也保全我家药铺的名声。原来公子你体虚。”
空心菜故意将体虚说得很重,示意她已经看出药方的名堂,这下他是不是更加有所顾忌了。
“况且,这奸人说不定针对付的是你们王家,要让我们药铺做替死鬼。如果咱们合演一出戏,一定能找出幕后的凶手,不过这就需要你们配合了。”空心菜本不想参和,但一想此人打伤爹爹不说,还想害他家。这样心肠歹毒之人不早日除祛的话,她的药铺就得每日提心吊胆。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日防夜防也不是回事儿,追本溯源才是正理。
王家公子看了一眼这个颠倒黑白的小丫头,自己家药铺的毒药错卖出去,差点吃死人,不仅没有半分的歉意反倒摇身一变成了他的救命恩人,最为恶劣的还造谣说自己“体虚”,这真是十分恼火的事情。
话说这王员外家大业大,却只有这一个独苗。想来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正好借他家的这把杀猪刀成全她宰人的愿望。这样还顺便把自己塑造成为他“王家”的大恩人,何乐而不为呢。
“你这丫头,我们怎么能相信你的一人之言,万一这药草本就是你家搞出来的事情,那本员外不是被你们戏耍了?”王员外也是个老道的商人,自然想的不是那么的简单。
这王家独苗,名文轩,字千寻。身性风流不羁,胸中有点墨却不侍科举,整日游手好闲,便有了大多数男人的普遍爱好--逛妓院,俗话说的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位王家少爷就属于后者。凭借他三寸不烂之舌和尚佳的皮相,迷得南山乡的未婚女子晕头转向不说,在那烟花之地也是名声大噪。可叹终归花花公子一枚,爱不能长久就是痛,故而胆大的妹子还继续抛着媚眼,胆小的妹子只能望而却步。渐渐的“九月公子”的雅号就传开了。
九月公子,听说是南山乡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一首闺阁小诗:“九月公子来,枫红似别秋。无端满阶叶,共白几人头?”而这首小诗也本来和王家少爷沾不上半毛钱的关系,但是却在一个不显眼的落款处,写上了显眼的“千寻”二字,而千寻正是王文轩公子的表字,翌日这很有诗意的文顿时火了,多次在情书中出现,转而这出处便有好事之人去考究,九月公子便一传十,十传百的流行开来。自然这九月公子也跟着出了名。而他本人对九月相会过何人,便没什么特殊的记忆,只道是:落花虽有意,流水终无情。也不是无情,只是多情总被无情误呀。
而王家少爷他虽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却也不是什么善鸟。话说一个半月前,看上了朱雀楼里的一个弹琴的姑娘,奈何他爹死活不同意他将之娶进门。
无奈之下这位文轩公子突发奇想,到处处放言自己得了花柳病,还装病在家卧床不起,以配合这花柳病的死亡节奏。一来能进一步刷黑自己的放荡形象,让那些门当户对的女子望而却步,二来以死做要挟,上演一下苦肉计。以为他爹会大发慈悲成全了他的“死前遗愿”,同意娶了那青楼的弹琴女子,奈何王家公子装的太逼真,搞得他家老爷子会错了意,到处张罗冲喜,希望王家独苗能在临死前,为王氏留下一点血脉,为宗庙做出最后一点贡献。故而将那补肾壮阳之药日日三餐熬制,当做饭后奶茶一样给他服用。屋里几盆花已经不堪药汁的摧残,纷纷凋零枯萎。
每每看见花叶凋零,他都会命下人将新鲜的盆栽重新换上。独自伤心的王员外渐渐发现每日在几房小妾香闺嬉闹片刻,才能舒缓这快要到来的丧子之痛。而从邻村给她买回来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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