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隆城西郊,山清水秀。
寂静无人的树林中,一个身穿浅蓝色齐腰小襦裙的女娃急匆匆地跑着,好似后面有人在追她。
她回望着,不期然迎头撞上一个庞然大物。
回过神来,抬头看清身前的人,反而不慌了,只是嘟着嘴低下头。
“陆萱萱,一个不留神你就乱跑!”他说着,伸出手将女娃拎起来。
说话的便是窦天逸,他一身清闲人装扮,看似轻佻随意,眉宇间却也被岁月染上了深沉的愁绪。
“爹爹,你看!”萱萱说着,摊开手掌,是一方精美的红绸,红绸中,包着一根色泽晶亮的紫玉镶宝石发钗。
窦天逸皱眉,“萱萱,你又偷东西?”
陆萱萱见爹爹这般不悦,便撅着小嘴将发钗夺回来,不满地反驳:“不是偷的,是我捡回来的。爹爹拿去送给娘亲,娘亲高兴了,就不会再躲着我们了。”
提到娘亲,窦天逸神色沉下来,也不再发怒,蹲下身将萱萱搂起来,轻言细语地哄道:“娘亲的事,交给爹爹就行了。这发钗从哪儿拿的,就得从哪儿还回去。”
陆萱萱小脸一沉,一字一顿地说:“不要。”
她正欲要继续强调说这不是偷来的,然后便听得一声怒喝响起。
“好好的女娃,什么不当,偏当小贼!”
窦天逸顺着这声音望过去,心想陆萱萱本事不小啊,听这声音,对方好像是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不过又一想,能被小女娃偷到东西,足见这人该有多马虎。
窦天逸本想着向对方赔个礼道个歉,毕竟萱萱只是小女娃,只要态度诚恳,对方应该不会深究。可是当他抬眼望去。却愣住了。
这个人他似乎在哪儿见过,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了。
而对方看到他以后,也愣住了,那惊讶的神色还更胜一筹。
窦天逸愣了好一阵,正欲开口问什么。却听得那人咬牙切齿地开了口。
“窦天情?”他指着窦天逸。
窦天逸一听。郁闷地呼口气,正欲纠正说他不是窦天情,可对方已经不给机会。二话不说,快步上前来,疾风骤雨地和他动起了手。
陆萱萱倒也不害怕着急,而是优哉游哉地走到一旁去,百无聊赖地观战。这样的事情她已经司空见惯了,从来就没有人能伤到爹爹,她也丝毫不必担忧,只当是看场大戏。
鼓隆城西,容华客栈。
萧容穿着水蓝色绣兰花的交领襦裙。青丝简单自然地盘起来,一边客气地招呼客栈的客人,一边走到门口去张望着,神色有些焦急。
“容夫人!”
一声吆喝,将萧容的目光吸引过来,她定睛一看。遂笑逐颜开。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薛掌柜。”萧容客气地笑着,然后迎上去。
薛掌柜长得珠圆玉润,一双媚眼儿勾来勾去,给人精明能干的感觉。
薛掌柜笑眯眯地走近来,瞟了瞟客栈里。然后笑道:“这客栈生意还真是不错,要是我那绸缎铺子也有这么红火热闹就好了。”
萧容弯眉一笑:“薛掌柜的绸缎铺子,做的都是富贵人家的生意,不求热闹,只求有贵客便是了。”
薛掌柜也不再多做寒暄,又往里面瞅了瞅,笑道:“容掌柜不在吗?我上回特地为他留了一匹上好的云锦料子,总算做成了这件对衿褂子,还想着亲手送去呢。”
萧容这才瞅见薛掌柜手中托着一件暗青色的褂子,那料子和做工都当属上乘。
萧容脸上一喜,忙笑道:“这怎么好呢?薛掌柜。”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薛掌柜请进客栈里去。
几番寒暄,薛掌柜有些慌神了,翻来覆去地瞅着客栈里面,然后问:“怎么不见容掌柜?又出去了?”
萧容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然后指指后院:“在后边儿劈柴呢,薛掌柜真要亲手送去?”
薛掌柜一听,顿时乐了,连连点头,再不同萧容多讲什么,托起褂子就直往里面窜。
意料之中地,被吓得屁滚尿流地出来。
萧容故作惊异地迎上去,扶着脸色发白的薛掌柜,忙问怎么回事。
薛掌柜吓得双脚发颤,自知在众人跟前失态,也不再多说什么,留下褂子就匆匆离开了。
萧容闷闷一笑,然后将褂子收了起来。
这薛掌柜那点儿小心思,她岂会不懂?后院没人劈柴,倒有一只见了生人就开咬的恶犬。
萧容本也想着将那只恶犬早早打发了,省得吓着客人,可这客栈的原主的却偏说那是招财的,不能赶走。
打发走了薛掌柜,萧容又走到门口去张望,轻声嘀咕着:“这次怎么去了这么久?”
正想着,忽然眉眼一舒,因着她远远地瞧见了那一个熟悉的面容。
瞧萧容这么紧张地在门口张望,穆卿也知道这回的确是回得晚了,不待萧容出口质问,他就神秘一笑,说道:“猜猜我见到了谁?”
萧容望过去,瞧见一个水灵可爱的女娃,而她身旁的男子,不就是窦天逸?
“二……二少爷?”萧容低低唤了一声,然后错愕地望向穆卿,欲要得到一个解释。
穆卿却依然是不咸不淡地笑着,并不打算给出解释。
萧容领着窦天逸和陆萱萱回到房中坐下,沏上茶。这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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