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荷语被迫松开手,然后无力撑在血迹斑斑的青石地砖上,她双眼凄迷地抬头看他,似乎不愿接受这样的抱歉。
眼眶一热,她放开嗓子失声质问:“你就那么爱她?就那么爱她!连命都不要了吗?”
萧容心中一怔,魏荷语这句话里似乎带着某种深意,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什么?
萧容听到魏荷语这句话,思绪顿时百转千回,可穆卿却丝毫没有察觉,他转回眼眸,深深看着萧容,嗓音平静而坚定:“容儿,就是我的命。”
透过火光,萧容望向他的眼,那瞳仁中没有恐惧和不安,只有一个嫁衣如血的女子。
萧容心中抽痛,眼眶也蕴热了,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见穆卿身后那本来哭得泪雨涟涟的的魏荷语忽然立起身来,五指一展,立刻出现五根尖锐细长的利器,疾风骤雨一般,狠狠地向萧容这边抓过来。
萧容大惊失色,还未喊出声来,穆卿就早有预料般地反身一掌,顿时将魏荷语震开老远。
“魏荷语,你终于出手了。”他收回掌,目光冷冽。
萧容震惊地看着穆卿和魏荷语,一时之间思绪混乱。
方才他们不还是一个满含歉意,一个痴情不改吗?怎么现在又变成这种局面?
见魏荷语负伤,侍卫立刻上前去扶起她,将她带到玄棣的撵轿旁。
只见魏荷语腾地一声向玄棣跪下,低头瓮声说道:“属下办事不力,求皇上责罚。”
萧容震鄂不已。魏荷语,竟是玄棣的人?
空气中全是刺鼻的血腥味,萧容这才渐渐理清思绪,她远远地看着魏荷语,曾经困惑她的疑团,这才终于解开。
萧容之前一直认定闯进大帅府来的那伙暴徒一定和魏荷语有关,可后来公子胜却说那是玄棣派的人。那时候萧容的思绪一下子断了章。如今看来,她当初想的没错。
魏荷语被囚禁,她的后盾耐不住性子了想进府来暴*,以趁机带走她。可没想到穆卿反应敏捷,杀伐果断,将他们直接围杀在了慧心阁外。
试想着,那么残忍的围杀,身处慧心阁内的魏荷语怎么会毫发无损?除非,这伙暴徒根本就不想伤害魏荷语。
难怪,难怪魏荷语有胆量和能耐顶替着魏家大小姐的身份嫁过来,难怪玄棣之前在朝宴上万般维护魏荷语,也难怪魏荷语能有那么多的能手做后盾。原来,她竟是玄棣的人!
萧容顿时觉得胆寒,穆卿这些年该是千防万防,才没有让魏荷语逮住什么把柄去。否则,他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一时间,萧容似乎能明白穆卿为什么能对魏荷语那般容忍了。
原来玄棣一早就信不过穆卿,在穆卿身边安了魏荷语这样一个人,而她居然还坐上了夫人之位!
萧容再看向玄棣,顿时觉得他实在可怕。
“穆大帅倒还挺机警,连自己的夫人都防范啊。”玄棣抽笑着,极尽讽刺。
又瞥了瞥一旁被押着的姬妾,幽幽道:“看来穆大帅似乎不太爱正室,反而爱妾室。”
他说着,手一挥,立刻有侍卫扬起刀,二话不说就砍杀了一个姬妾。
那个姬妾还没来得及喊出一声,血就溅了满地,随即轰然倒下。
其余的姬妾吓得惊声尖叫,赵妾媵更是受不了这样的骇人场面,当场晕了过去。
穆卿再也无法容忍,带着血污的侧额青筋暴起,他横刀指向撵轿上的皇帝,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一字一顿地吼道:“玄,昭,拓!”
这一声如同炸雷,本还悠哉看好戏的玄棣猛地一怔,险些从撵轿上翻下来。
他名叫玄棣,小字昭拓。
北国皇室的小字一般人根本无法知晓,他的小字更是少用。因着昭拓这个小字是他的六王叔,也就是穆轩王玄祁所取,后来穆轩王与先皇不和,他更是鲜少再提及此名。
穆卿怎会知晓?
玄棣脸色顿时发白,声音都有些打颤了,哆哆嗦嗦地指着穆卿,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看着玄棣这副胆怯模样,穆卿畅快地仰天大笑起来。
“没想到吧?玄昭拓!当年你老子玄贺咄咄相逼,逼死我爹娘,逼得我穆轩王府一夕被灭门!你们一定没想到,我,还活着!”
玄棣的手抖得更厉害,“穆轩王府?你莫非……莫非是穆轩王的世子,玄……玄澈?”
穆卿再次大笑,高声道:“没错!按理来说,我还该叫你一声,皇兄。”
他说着皇兄二字,语调极其讽刺,顿了顿,他低头一笑,也不知是在笑玄棣,还是在笑自己。
最后他怅然地抬起头来,看着玄棣,问道:“皇兄啊,这些年,你这抢来的皇位可坐得心安理得?”
周遭的气息顿时凝滞。
玄棣似乎还没有从方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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