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的意识渐渐恢复了些,她是头发有些散乱地垂下来,身上的衣衫裂开了几道口子,白皙的皮肤上现出暗红色的鞭痕。她望着巧如怀里昏迷的月眉,吃力地说:“巧如,你赶紧把月眉带回钟翠阁,不要留在这儿了,等会她们回来了,就又有得罪受了。她们的目标是我,本就不关月眉的事,月眉伤得这么重,我求你赶快带她回去,算我求你……”
“可是萧媵侍你怎么办啊?”巧如急得泪都出来了。
“救人要紧,先别管我。”萧容说着,“这点伤要不了我的命,但是月眉就不行了。巧如你赶快带她回去吧!”
巧如点点头,躬下身子将月眉伏在背上,凄然地望了萧容一眼,然后背着月眉一步一步地走开。
萧容望着那个身影,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她闭上眼想要养足精神,想使出内力挣脱绳子,可是现在她全身都痛,手脚也被绑得严严实实,一点儿内力也使不上来。正在萧容悔恨着先前应该更加刻苦练功的时候,背着月眉的巧如像丢了魂儿一样地跑了回来。
“萧媵侍,他们……他们都朝这边来了!怎么办啊?”巧如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萧容怔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来,一抹墨黑色的身影就闯进她的视线里。萧容愣愣地望着走过来的穆卿,他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一定畅快得不得了吧。
她恨了穆卿一眼,冷冷地别开脸。
“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穆卿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怒意。
萧容错愕地回过头来,穆卿的脸上满是愤然,哪儿来一丝嘲讽之意?更加令她震惊的是,穆卿居然上前来为她解绳子!
萧容脑海里一片空白,完全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穆卿不是来羞辱她的吗?
巧如见状欣喜地退到一边,准备等着和萧容一同回去。
穆卿手上的动作很快,几绕几绕就解开了萧容的绳子。萧容手脚被绑得发麻,绳子一松,全身就无力地软下来,穆卿手臂一揽,便将她搂在了怀里。
这时,众姬妾都纷纷赶了过来,却见穆卿脸色阴沉,双眼含怒,而他的怀里,竟抱着奄奄一息的萧容!
吕妾媵不由得颤了一下,她轻轻地退了一步,抓住身后的梦帘颤声道:“这……这怎么回事啊?”
梦帘的双眼眨巴了两下,低低地道:“吕妾媵放心,这不关我们的事。”
吕妾媵这才捂住胸口,舒了一口气。
“惩罚就惩罚,也不至于打成这个样子啊!”魏荷语疼惜地低呼一声,走上前去,“毕竟萧媵侍也是大帅的人,也就是我们的姐妹,对待姐妹怎么能如此狠毒?”魏荷语几欲落泪,语气中满是对萧容的疼爱和对下手之人的愤恨。
即使被穆卿拥着,萧容还是软得快要倒下去。连魏荷语那假惺惺的面容她都没机会看个清晰。
穆卿感觉到怀里的人软弱无力,顺势弯下腰将她横抱起来,柔声问道:“你说,是谁把你吊在这儿的?”
吕妾媵一听,才松了一口气,因为她顶多罚萧容跪了一会儿,至于被吊起来打这个事情……吕妾媵不由得瞟向身侧的陈妾媵。陈妾媵却依旧面色冷清,就连吕妾媵看了都不由得以为自己的想法错了,因为她淡然得似乎与这纷纷扰扰毫无关系。
穆卿的举动在这群女人看来是那么的刺眼,就连平日里最为端庄的魏荷语也面有愕然之色。魏荷语顿了顿,又接着道:“萧媵侍,你就讲出来吧,有大帅为你撑腰,没有谁敢拿你怎么样,你就讲出来便是了。”
萧容这才望了望魏荷语,方才她跪在吕妾媵门口时魏荷语是那般的冷漠,而如今却又是这般的关切,无论如何,这戏还是做得很足的。
萧容又望向陈妾媵,她冷清的脸依旧是那般俏丽,明黄色的衣衫衬着她是那么的美丽,似乎这里的一切喧嚣都不应该把她牵扯进来。可是周身的痛意在叫嚣着提醒萧容,这个女人现在的一切都是假象!
萧容又望了望旁边的吕妾媵,她倒是显得有些紧张,见到萧容望向了她,眼神更是飘忽。
萧容顿了顿,轻声道:“大帅,奴婢希望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愿再生事端了。”
穆卿英气的眉皱了起来,“事端?你被打成这个样子,难道不想讨回公道吗?这么光天化日之下,你被活生生地吊在揽月阁门口,难道揽月阁就没有一个人看到吗?你今日不说也可以,揽月阁的所有姬妾奴才,本帅一个也不放过!”
众姬妾都惊呆了,大帅还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就算是当初赵妾媵曾经与情郎私奔之事被揭发,大帅虽觉颜面扫地,却也只是不再宠爱她。如今竟会为了一个小小媵侍要惩罚整个揽月阁的人。
魏夫人沉了沉脸,“萧媵侍,你也听到了。为了不伤及无辜,你还是快把实情讲出来吧。到底是谁,为了什么事,把你吊在这里打成这样?”
萧容微微颔首,心知这个陈妾媵不是一般的人物,就算此时自己将真相说了出来也未必能拿她怎么样。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开口:“奴婢……奴婢打碎了吕妾媵房间里的花瓶,吕妾媵说那是大帅最心爱的花瓶,所以就把奴婢吊在这儿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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