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着皇甫凌的声音说罢,便等着云翳的回答,只是云翳根本就不记得我,她只是扭捏地点了点头,却不知我云。
其实我才不管云翳知晓不知晓我的所言呢,因为留白师傅也说了,云天依必须和云翳魂归一身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而我也只能和我的前世云翳合二为一,才能自由行事。
“洛轩,我们也回去吧,今后的事情,还需要你的努力才能办到,一回生,两回熟,睡云翳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归于平静,不知道安泠心会不会过得幸福,但是安泠心说的也对,皇甫凌不爱他,她也还是要嫁人啊,既然嫁给不爱之人感觉都是一样的,那就不如嫁给位高权重的太子。
如若如此,那么皇甫凌先行自保便好,不然两方打起仗来便有牵挂。君临天下,便会变成孤家寡人,其实做这天下的主人,最多就是要金得金,要色得色,所以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其实并不想让自己的丈夫有过大的作为,除非是无可奈何,或者迫不得已……
皇甫凌也有所释怀,既然安泠心做了自己的选择,那么便已经赌进了自己的命数。安泠心并不是一个容易疯狂的人,但是痴狂起来便不可救药,皇甫凌深深的为其感动,但是感动并不是爱,与其感动地收留一个女人,不如鼓励她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
安泠心的人生,兴许真是一代皇后呢?皇甫凌相信安泠心可以,因为她的性格适合母仪天下,如果皇甫修凝能够好好对待安泠心,说不定也是一段佳缘。
且行且看,一切未可知,不要嗟叹别人的人生。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仅此而已,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换一种心境和生活方式,舍弃原有的思维模式,说不定可以走得更远,活得更开阔呢?
“云翳,我们回家。”
皇甫凌牵着云翳,步步生辉。一路走远,只留了一地的奴才伏在那里,久久才敢爬起来。
多德是皇甫凌的得力助手。他一向帮助皇甫凌打理入宫事务,这一次他便跟随着皇甫凌将手臂高的纯金送子观音抬了回来,这一夜,入住安裕宫,皇甫凌母妃曾经住过的地方。皇甫凌曾经出生的地方,也是他母妃安贵妃难产而死的地方。
安裕宫的摆设还是旧时的模样,只是闻听皇甫凌要来入住后,宫人们才进来将厚厚的蜘蛛网皆铲了下来,还将安裕宫里里外外打了一个干净。
被遗弃多年的安裕宫里,唯一生机勃勃的便是园子里的树木。零碎的小树皆已经长出了气势,只有那株红梅还是原来的高度,似乎没有生长。它的花期已经过去,落入泥淖里的花瓣却因为久久未有人来,而干枯在了泥土里,只留给人们对于繁华盛开的美好想象。
皇甫凌牵着云翳,站在这株老梅花树旁。他静静地看着树枝,轻轻地闭上眼睛。仿佛感受到繁花似锦时候的薄薄花香,但是梅花的香气一向飘渺轻淡,却只需些许,便能够嗅进人们的记忆里,越是简单,越是深刻,这便是红梅。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云翳轻轻吟念,声音轻浅,却诉出了我内心的荡气回肠,不需要激烈的斗争,不需要浓墨重彩的回忆,请让我偏安一隅,静静折花,莫要错过了花期,空折枝时,空叹惆怅的回忆。
皇甫凌长身玉立,转过了高出云翳一头的身体,他将云翳深深拥入怀中,没有叹息,只是默默地度过这午后的时光,等到站得累了,二人便靠着老梅树,有时聊聊天,有时说说笑,温暖的阳光,照亮了一个午后,清凉的空气,捎来元月的寒风,是谁多么地渴望,这只是一个小家儿女平淡的午后。
当我回过神来时候,安裕宫外忽而传来一阵喧嚣,静静悄悄的太阳也已经从午后,转到了下午的位置。
云翳听到声音,便像惊慌的兔子一样,蹭地一声站了起来,然而皇甫凌却拉着她的手,不让她理会。
“云翳,不要过去,宫里时常会抓一些人物,你去了,说不定会有危险。”
“哦……”云翳乖乖地坐回了梅树旁,她摸了摸自己的衣裙,竟然嘻笑道:“公子啊,下面全潮了!”
“你喊我什么?”皇甫凌忽然不满意。
“那我喊你什么?”云翳有些害羞,她肯定知道自己该喊皇甫凌什么,但是因为我从她的身上撤去之后,她对皇甫凌的记忆肯定是模模糊糊的,所以她不太清楚中间的事情,也就变回了先去的小女儿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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