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画你?”对上在她面前突然放大的俊脸,山阴毫不犹豫地一手挥开,言简意赅地回道:“人像我只画美男。”
什么意思?
刘曜呆了两秒终于反应过来。他摸摸自己的脸,不敢置信道:“这么美的一张脸放在你面前,你看不到?”
美吗?山阴意思性地回头看了一眼,果断地摇摇头:“块头太大,胡子太多,眉毛太白,笑容太猥琐。”
这不是她认为的传统意义上的美男。刘曜这种,应该叫壮汉。
心灵遭受打击的刘曜不死心地抓过她房内放置的铜镜仔细端详。
真的有她说的那么不堪吗?他一向自认为玉树临风,俊雅超群的好不好!
块头是有点大。那是他常年练武带兵才拥有的壮硕的腹肌与臂肌,多少人眼红都来不及。胡子从下巴处一直延伸至腮帮,但是不是很恶心的大片丛林,而是一点点青色的胡渣而已,在他们的家乡,已经算是比较干净了。眉毛是很白,但是一天到晚看到的人都是黑的眉毛,突然有他一个异类,不是应该觉得特别与众不同吗。至于笑容,他对着铜镜展开一个倾倒众生的微笑,电力十足,简直可以迷倒一大片姑子!
他不服气地将镜中英武帅气的自己递到她面前向她证明:“你确定你刚才说的那个人是我吗?”
难道还有假?山阴视若无睹地低下头,在已经画好的画纸上又做了一番简单快速的修改。
一张画完,她细心地将画取下来,又放在一旁的桌案上。
没有得到她的回答,刘曜又凑了上来。他的语气,已经接近抓狂了:“你就不能先回过头来看一下我吗?”
“可以啊。”山阴果真顺从地转过头来了。她看了看刘曜,又指指外面道:“先出去吧。容我更衣。”
“不是--”刘曜有些凌乱地指指自己,“不是说我的长相问题吗?怎么又要更衣了?”
“今日阳光晴好,你陪我上趟街吧。”山阴接道,“我想再做两套衣裳。”
上街?做衣裳?
这敢情好。
刘曜满腹的牢骚顿时化成乌有。他一边走出,一边已经在心里偷偷地打着小算盘:玉石尚且需要雕琢一番,才能透出莹润的光泽,甭提是一个常年在外奔波的郎君。趁着这个机会,他也拾掇拾掇自己,让山阴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美男子。
他一个人在心里得意地盘算,这厢山阴很快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其实她不用换,穿刚才那套就挺好。刘曜忍不住拿眼角余光去瞟她。换来换去,还不是清一色的白色,素色,不见一丝胭脂之艳。
两人上了马车,绕着小镇一家家地找布庄。
终于在西边大街口找到了一家。两间店面,单层楼,已经算是小镇上最好的一家了。
山阴与刘曜各自挑了中意的布料颜色。
待到山阴撩起布帘进入内室,由布庄的师傅测量裁衣的尺寸时,刘曜将另一匹暗红底纹的绢布往山阴挑好的布匹中一放。
看她挑的这些布料,不是白色就是青的,就是作郎君打扮,好歹也换个颜色穿穿,让眼睛惊艳一下啊。
这话,他当她的面不敢说,只敢在背地里嘀咕。
等到刘曜也量好尺寸出来时,山阴已经站在门口相候了。
两人一起又上了马车。刘曜看着热闹的街市,道:“不如再令马车转转,看看要买什么?”
好不容易一起出来,就这样回去,太扫兴了吧?
“恩。便转转吧。”山阴应道。她也想看看这小镇之中还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刘曜当即乐得一掀车帘。他令护卫跳下,自己驾着马车在镇中几条大街上瞎转悠起来了。
不得不说,这小镇虽地方偏僻,然应有的东西一样也不少。一路下来,街道上的铺面整齐干净,就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也都面带平和之气。
刘曜看看旁边一家铺面中摆放的那些零嘴,提议道:“想不想尝上一尝?”
在他看来,姑子嘛,喜打扮,好零嘴,尤其一些甜甜的,搀了香气的糕点,更是令她们无法拒绝。
山阴却摇摇头:“不用了,我不好这些。”
是了。她对酒很有研究,又喜好酿酒。刘曜忙驱车赶向前面一家小小的酒楼:“我们上去饮上一杯?”
话刚一出口,他顿然发现气氛变了。方才还若无其事的山阴撇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前几日还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说不再随意饮酒,这厢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