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么?怎么现在光说我一个?我可不及姐姐生得好,也许别人更看中姐姐呢。只希望姐姐不要入了别人的梦,让琦大哥哥知道了又是一场风波!”
文琌在边上听见了,只得出来打圆场:“这大节下的,妹妹何苦生气,为了这个气坏了自己倒是不值得了。妹妹方才不是嘀咕着这春播以后做什么才好呢?不如我们听听你七姐姐 怎么说的?好歹也能够做个参考。”
文琚一听就来劲了,马上跑过去挨着文珺坐了,拉着文珺的衣袖,追着文珺讨主意了。
文瑶一见文琚这个样子,心下就来气,道:“妹妹这个样子,倒像七妹妹的亲妹妹似的。我们这样的人家,姑娘们哪里要管地里的事情?不是有现成的管事么?”
文琚马上道:“六姐姐这话我不爱听。我不及姐姐有福气,哥哥倒是有四哥,却是一个亲姐妹都没有,也只有将堂姐妹们当成亲姐妹了。偏偏七姐姐最是投我的脾气,又有本事。我自然喜欢跟七姐姐一块儿玩的。至于姐姐说的什么姑娘家不该管地里的事儿,我看这事儿才是胡说八道呢。朝廷上的大人们喜欢将农事称为拙政,我们祖父在世的时候就经常摆弄这安和堂,就是太上皇和当今万岁,有了闲暇,还在宫里弄了一块地种庄稼呢。依姐姐这样说,难道太上皇和万岁都错了不成?难道祖父也错了不成?要我说,这世上最丢脸的,莫过于不知稼轩的人了。”
文琚都抬出了太上皇和当今皇帝,还抬出了她们的亲祖父,文瑶又能够说什么呢?她敢说一个字,一个不忠不孝的名头自然是跑不了的。
就是王雪雯也不敢开口。当然,她也不敢动。文瑶毕竟是她未来的亲小姑子,又是帮她说话,才让文琚反唇相讥的。如果这会儿她挪开了身子,她也不要在文家混了。
王雪雯道:“七妹妹,不知道妹妹对春播有什么好建议么?”
文珺看了看王雪雯,道:“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好建议。姐妹们买的地不一样,自然,这打理起来也要有细微的差别。这真要我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建议倒是有一个,那就是水利。”
王雪雯道:“水利?可是我们吴国位处江南,水系发达,即便不弄这个水利,也不怕旱灾呢。”
文珺道:“虽然不愁旱灾,却怕洪涝。本来我们江南雨水就多,偏偏还有人一个劲的围湖造田、在河滩地上开辟稻田,占据了大量的湖泊、河道。这短期来看,耕地的确多了,这粮食自然也多了,政绩也上去了。可是不要忘记了,这湖泊小了,河流也变狭窄了。平时还好,不过是灌溉用水变少了。可是这要是到了洪涝季节呢?大量的雨水无处可去,最后的结果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冲垮堤岸、淹没田地村庄、泛滥成灾。”
文琚道:“怪不得呢。我父亲看见那些官员们一个劲的上报今年多了多少多少耕地,父亲就愁眉不展、叹息不已,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姐姐,你可有什么办法呢?”
文珺道:“还有什么办法呢?也只有退耕为湖、退耕为河了。还要花上大量的人力物力拓宽、加深河道,好在洪涝来临之际多多的蓄水。”
文琚道:“也就是说,这很花银子?”
文珺道:“没错。妹妹要记得,那些出身寒门的官吏,许多事没有这样的眼界的,他们只知道耕地越多越好,却不知道一味追逐着耕地,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偏偏他们又大多都是一心为民的人,朝廷连呵斥都找不到理由,也只能看着事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最后不得不花费大量的赈灾。白白地浪费了国库里面的钱粮而已,”
文琚道:“这些寒门士子还真是讨厌。”
文珺道:“难道我们讨厌他们,他们就不存在了么?其实有件事情,我们是可以做的。那就是买下大量的原来位处低洼之处的耕地,然后自己组织人手,将之退耕为湖、退耕为河。我们自己的土地,我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是那些官吏们要找我们麻烦,也要掂量掂量。不是么?”
文琚道:“可是,这意味着巨额的亏损呢。”
文珺道:“没有错。这里面的亏损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我估算着,头几年根本就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收益,只会亏损大量的钱粮。光赋税之上,每年的亏损就在十万两之上,再加上运作需要的费用,包括雇佣民夫需要的钱粮,那就更多了。”RS